安義忍不住拍起手來,似乎覺得郝東默契的配合很給自己麵子。“不過,”安義話鋒一轉,“要是從凶手的心理來推理的話,我覺得王業不是凶手。”
“呃?”郝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安義的轉變。
片刻後郝東開口說:“從你先前的語句中可以知道這麼個情況:陌生人進入小區必會受到注意,王業當然算陌生人,但沒有人注意到他,由此可以得知以下兩種情況:其一,他壓根就沒來過;其二,他是通過翻牆之類的非常規途徑進入的,這麼說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
“若是第一種可能,自然沒的說,而第二種可能,我們不妨思考以下他這麼做的動機,無非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來過現場。再進一步推理下去的話就能明白凶手是一開始就有殺人的企圖,所以才要避免別人看到他。”
“分析得很對。”安義一麵喝著水一麵說。
郝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踱著步子說:“可是回過來想一下王業的殺人動機:由於劉遠遲遲不肯還錢才起了殺意。倘若換位思考一番,你遇上這樣的情況會怎麼做?難道真的會一門心思想至對方於死地?人死了錢更到不了手啊,二,王業現在要的是錢,自然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王業再次上門來討債,但劉遠依舊沒有還的意思,王業實在氣不過了:腦子一熱殺死了他。而現在,凶手從一開始就做了謀殺的打算,我很難相信這會是一個急需錢財的討債者所為。”
安義說:“其實我們後來發現一個更具有說服力的想法。事情的轉機是在兩天前,劉遠的朋友向我們提供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
郝東重新坐下,並且點上一枝新煙。
“劉遠的朋友曾經借給劉遠一本書,在4月21日的下午,他突然要急用那本書,所以想找劉遠要回來,於是他從五點一刻開始不斷聯係劉遠,他既打了座機,也打了手機,通了,可全沒人接。我們在劉遠的臥室裏找到了手機,的確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並且座機上的來電顯示都證實那位朋友的話。”安義神秘地壓低聲音說,“根據小區保安,門衛的證詞,他們自從看到劉遠早上六點回家之後就再沒見過他出來,由此可以很清楚地了解,直到7點被殺之前他都是呆在家裏的,可既然他在家為什麼要對那些鈴聲充耳不聞呢?”
安義喝了口水又說:“這起案件最匪夷所思的地方當然是那個奇妙的殺人現場,它既是疑點,也是突破口,如果能明白凶手這麼做的意圖,那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郝東點頭“對,很對。”
刑偵支隊隊長田春達這時走了進來。
郝東對他說:“師傅,剛剛我們在討論劉遠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推理分析?”
田春達點燃一顆煙說:“大家做了多種解釋,雖不能說毫無道理,但客觀的來看,這些說辭太過虛幻了,凶手這麼大動幹戈不應隻是為了這些理由,應該有更實在的益處,而我認為,他這麼做的目的正是為了誤導劉遠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