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出來的?”妃羽裳急忙問。
“你是好給人做媒嗎?”應簡遠沒答,反問了一句。
“確實有點這個愛好,不然你看上誰了跟我說,我也可以去給你保媒。”妃羽裳大義凜然。應簡遠白了她一眼,“你,我看還是算了。你還是幫他吧。”指了指青灘。
青灘歎口氣,“少爺,您……夏姑娘何等身份,我……這不能玩笑!”
應簡遠卻不以為意,“嗬,身份的事情你倒是不用考慮。”
“少爺!”
看青灘急的不行,妃羽裳笑得明媚,“哎,真是好心情啊!回去了回去了,吃飯去嘍!”
應簡遠也一笑往府內走去。隻留下青灘自己無奈的又歎了一口氣。
三日後,晴空明媚的早上,鳥兒叫聲婉轉。應侯府門前車馬列隊,很是熱鬧。
妃羽裳這時身體也終於恢複得八九不離十,難得起了個大早。換上一身貴氣的粉色團花雲錦華服,盤發挽髻,珠翠滿頭,眉飛入鬢,精致妝容,紅唇帶著嬌美笑意,一舉一動風姿綽約,沉穩大氣。
一旁的花盞春盤打量著頗為滿意,“小姐很久沒這麼華貴漂亮了!”
妃羽裳看著鏡中的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同的味道,果然是人靠衣裝,這一身侯府夫人的貴氣真是不同。
清歡自外麵走進來,“少夫人,可以啟程了。”妃羽裳轉身,“好,走吧。”清歡一愣,張了張嘴巴。妃羽裳走過去對她眨眨眼睛,“奉旨歸寧,街上圍觀的人太多,總要做出些侯府的氣派來嘛。”清歡失笑,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由花盞和春盤扶著,妃羽裳一步一步穩穩來至前庭,所有家裏的仆人婢子都在那裏恭候著。當大家看見妃羽裳時,不由得都是心中讚歎。家裏這位少夫人並不算第一次如此盛裝,但是氣勢感覺卻和以往全然不同。
應簡遠頗為滿意的看著她,下意識往前迎上來,打量著又不知說什麼好。妃羽裳對他一笑,“辛苦夫君陪我回家了。”
應簡遠笑著點點頭,然後對妃羽裳伸出了手掌,妃羽裳略遲疑,把自己的小手放入了他寬厚溫暖的手掌中。這種被人牽著的感覺,讓心跳不自覺的快了起來。這種時候的他,與密室中高坐上位寒目逼視的感覺,終究是判若兩人。
應簡遠的手握得有力,感受著手心中那有些微涼,恍若無骨的女子小手,麵上的笑意更濃了些,然後牽著她往門外走去。
府門大開。
外麵有不少來看熱鬧的百姓。隻見門內走出一個英挺貴氣的俊逸公子牽著一個美豔動人的華貴少婦,當真一對神仙眷侶。
應簡遠扶著妃羽裳上了馬車,而自己徑自上了一匹純黑色的馬匹。妃羽裳看著他的背影,不得不感慨,馬上的他大有指點江山的氣勢,更添了幾分氣度和風骨。
青灘和清歡上馬,花盞和春盤上了妃羽裳的馬車伺候她。放下簾子,整個車隊緩緩動了起來,妃羽裳從馬車側麵簾子裏看了一眼侯府,心裏喜悅,“總算出來了。可以好好消遣一段時間了。”
車馬穿過街市,妃羽裳好奇的透過簾子往外觀瞧,忽然在一個街角看到一個白衣男子負手立於街邊,於周圍觀瞧的人格格不入。
“九皇子?”妃羽裳有些吃驚。但是顯然沒有認錯,那種溫潤沉穩的感覺,他麵帶笑意,忽然點了點頭。妃羽裳笑起來,偷偷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樣一路往前,奉旨歸鄉,路途遙遠,走得並不算快。妃羽裳的娘家在江南越州,計算起來要達到目的地,少說也要有半個月,大有邊走邊玩的意思。出了城一段時間,走上官道,兩邊漸漸不再有人家。
妃羽裳忽然叫停了馬車。清歡一直跟在妃羽裳的馬車邊負責她的安全。此刻也停下來,隻見妃羽裳挑簾出來,已經褪去了那一身華美的衣衫,珠翠也不見了,隻留一根玉簪子挽了一下,長發如瀑。
清歡蹙眉,並不意外,“你確定你可以?”
妃羽裳點頭,“我確定!小時候兄長教過我,雖然做不到騎馬長途奔襲,但是就你們這樣緩慢的跑跑我還是可以的!”妃羽裳調動了所有能想起來的記憶,她說得不假,雖然是江南水鄉的溫柔女兒,但是年幼時,車馬接觸起來也是很正常的。
顯然妃羽裳早有準備,很快有人牽了一匹馬過來,妃羽裳踩著馬鐙一個翻身就上了馬,然後對清歡笑著,“放心,不是還有你在我旁邊!”
清歡是在前一天得知妃羽裳這個主意的,理由是天天坐車太無聊,不若坐車騎馬她換著來,省的在車裏憋悶死。
兩個小丫頭看著有些緊張,花盞不忘囑咐,“小姐,你騎馬還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小心點,玩一會兒就回來啊!”
妃羽裳不管,拉過韁繩,打馬就往前跑去。清歡對花盞道,“放心吧,我跟著她。”然後緊接著奔了出去。隻留下花盞和春盤兩人在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