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師兄安好。”筠霧進院向幾人問好,三人站在院內,點頭示意。
“五師妹,這是…青圭給你的書信。”
筠霧看向生凡絕,他從手下的寄物環光圈裏拿出一封信,信封上還是歪歪扭扭的字。筠霧表情淡然的接過信,一鬆手,信就掉入了手下的光圈中。
離上次青圭給她寫信,也已經過了四個月了。
“還有…這個,青圭說給你拿著玩玩兒。”
生凡絕拿出一個很小巧的雕刻的花,是那次,青圭迷路的時候,在山裏采的那朵花的樣式,五瓣花葉,雕刻得很精致。比上次筠霧在攤子上買的那個木雕,還精致。每一處銜接的死角,都被打磨得很光滑。
筠霧接過那朵木花,她倒是不知道,青圭還會雕刻。
青圭也不知道自己會雕刻,隻是那天她看見了一塊好木材,好像,感覺自己能雕點東西。她慢慢的刻著,那花就成形了。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本來那塊木材很大,但是她一直精益求精,又不小心劃傷了手,血滴進了木頭裏,滲透了進去,被她削了一塊。
一塊大木材,原本還要一手夾著才能拿的,計劃是要雕一個人像。雕著雕著,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可以放在手裏把玩的一朵花。
筠霧拿在指尖看了看,收在袖內暗袋裏,轉頭看向桑落問道:“師姐,山內消息和幾位師兄說了嗎?”
桑落有些心虛的躲避筠霧的眼光,點點頭:“都說過了。”
竹山和四名靈修境弟子從外麵過來,行禮道:“生凡絕掌門,四位長老安好。”得到示意之後,又說道:“我境掌門和長老們,還有弟子已經齊聚,想商討一下載天山的事情。那邊院子已經備好坐席,我境淩掌門派小道前來,請生凡絕掌門和四位長老移步院內。”
生凡絕也沒擺什麼架子,看了一下幾個師弟師妹,抬抬手:“走吧。”一路上,他都在和筠霧說關於妖門裂縫的事情。
那農舍的院子裏,已經擺好了坐席,對立在院內兩邊,沒有主座之分,隻有首尾之分。一進門,一番拱手行禮問好之後,歸墟境五人才坐下。
初夏的日頭好,又不曬人,在院子裏,倒是剛剛好。
坐在首位的淩江河自然是最先開口的,“幾位道友,如今弟子們既然都已經來了,不如先商討一下山內情況。”
“山內蛇妖的事情,南川已經和我們說過了,不知歸墟境可有何對策?”
生凡絕示意道十通,道十通從寄物環裏拿出吾尚,“諸位,不如先看看山內,是否有神氣吧。”
鶴南川侍立在沽清身後,沽清坐在首位之下,緩緩開口:“沒想到吾尚在歸墟境內,如此,便好,桑土之防,總是好的。”
在生凡絕的示意下,道十通拿著吾尚起身。
吾尚上雕刻著鬼王恕的圖騰,酆椅。蜚為底,左扶朱厭,右扶猙,夔盤其後為椅背。煞氣之重,窺視其圖,可得一二。
道十通左手向上,右手向下,右手中指搭在左手無名指上。右手向外翻轉,右手中指把左手無名指、食指壓在右手掌心,其餘手指皆伸直,結七騫林訣印,驅動吾尚。
酆椅外的圈內被倒上清水,懸於半空之上,在空中轉了幾個圈之後停下,道十通伸手將它引過來。
圈內清水被引到上麵的圓圈內。
道十通神色凝重的說道:“那山內,卻有神力。”
坐著的人,臉色也沒有太好。這世上,還從來沒見過,能駕馭神力的妖。
他們也不知,山內除了妖魂,蛇妖之外,還有什麼。
載天山的一切,在兩百年前,妖門瘴被封住之後,就一直都是個迷。
生凡絕皺了皺眉,低眼思索了片刻後,開口說道:“不如,明日,我們先行入山,弟子們在山外等候。倒是需要後援了,再召弟子。”
淩江河同意他的做法,不知情行的,弟子們貿然進去,受傷事小,就怕在山內丟了命。
遠處的載天山很秀麗,山上的花開了,綠色中夾雜著紅的、白的、黃的,一片連成一片,飄渺在遠處,呈現在眼前。
這樣美好的初夏,天蔚藍,水澄清。
一條蛇尾垂在水麵上,赤色的蛇尾,一甩一甩的拍打著水麵,濺起的水花到了鱗片上,凝成珠,又滴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