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沒流出來,水竟然沒流出來,難道是神仙顯靈了?!”
在數百位觀禮之人的眼中,那張紮滿小孔的紙板竟然緊緊貼在杯口之上,裏麵的水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這怎麼可能?!”
田聰瞳孔猛縮,渾身一震,頓時僵在原地。
圍著龍台的名儒大家、道家宗師齊齊起身,震驚地盯著田聰兩指之間夾著的那支瓷杯。
國子監祭酒陶增也是睜大了眼睛,繞著田聰轉了整整三圈,這才確認真的沒有水滴溢出,頓時驚得合不攏嘴。
田聰回過神來,手指一顫,那支瓷杯落在地上摔成兩半,杯中之水濺得到處都是。
“這不可能,定是你在這杯中做了手腳!”
他狂吼一聲,死死盯著徐銳,那惡狠狠的麵目就好像要吃人一般。
徐銳冷笑一聲:“東西是田師和陶大人親自檢查過的,小子若是動了手腳,如何能夠逃過二位的法眼?”
“這……”
田聰漲紅了臉,他有心反駁,可根本無從說起,卻又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其實不止是他,在場之人除了裕王三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相信,因為這個小實驗已經超出了眾人的一般常識。
雖然話題已經被徐銳成功從哲學思辨轉移到科學實驗上,但他知道慣性思維和常識思維何等強大,單憑這個試驗還遠遠無法打破。
“既然田師不服,那小子再問你,一斤重的石頭和五斤重的石頭同時從三丈高處落下,哪塊石頭會先落地?”
“自然是五斤重的石頭先落地!”
田聰微微一愣,脫口答到。
話才出口,他便心中一緊,眼前的少年雖然年紀輕輕,卻邪門得緊,剛才之事餘音未散,不免生出一絲忐忑,可仔細一想,分明就該是重物率先落地才對。
然而這個想當然的重物加速理論就連亞裏士多德都沒能參透,又何況是田聰?
徐銳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朝那書童一招手,書童掀開推車的第二層,露出兩塊模樣相似的石頭,隻是大小差異很大。
接著幾個書童又搬來一把人字梯和一杆大秤,陶增立刻明白徐銳的意思,親自為那兩塊石頭稱重。
雖然有些誤差,但兩塊石頭的重量的確差不多相差了五倍。
田聰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深怕徐銳再玩出什麼自己看不破的花樣,親自拿手掂量兩塊石頭,重量差異的確很大。
等二人檢查完畢之後,書童雙手各抓一塊石頭,爬上兩丈多高的人字梯,然後等徐銳數“一二三”之後同時放手。
著名的比薩斜塔自由落體實驗在這個世界完美再現,兩塊石頭竟然同時落地!
“嘩”的一聲,全場頓時炸開了鍋,包括陶增、田聰和圍在龍台周圍的二十多位鴻儒、宗師集體石化。
他們距離試驗場地更近,學識更淵博,受到的衝擊也就更大。
“這……這怎麼可能?!”
這次不光是田聰,就連張宗年也下意識感歎了一句,望向徐銳的眼神裏充滿了驚奇。
徐銳臉上不悲不喜,趁田聰震驚之時朗聲喝道:“敢問田師,木浮於水,鐵沉於水,是道否?”
田聰被一連兩個顛覆常識的實驗驚得暈頭轉向,哪還有時間仔細思考,一聽徐銳的問題,想也沒想便點頭道:“自然是道!”
徐銳也不多話,朝書童點了點頭,書童又掀開推車上的第三塊紅布,從上麵搬出一個木盆,木盆裏盛滿水,水麵上飄著一隻鐵碗。
“鐵浮於水!”
這個試驗一目了然,根本無需多言,田聰一見此景頓時如遭雷殛。
徐銳哪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還不等他醒過神來,書童早已按照徐銳的吩咐又搬來一個火爐。
火爐柴火正旺,上麵駕著一口小鍋,鍋裏竟是沸騰翻滾的熱油!
數百道震驚的目光頓時被那口裝滿滾油的熱鍋吸引,雖不明白徐銳還想幹嘛,但之前接踵而至的震驚已經讓人對他產生了本能的期待,一見又有新東西,頓時更加興奮。
“田師,你可敢把手伸入這滾油之中?”
徐銳指著油鍋,一臉獰笑地問。
油鍋烹人,這可是傳說中的地獄酷刑。
見徐銳笑得像是陰間小鬼,陰森可怖,田聰隻覺毛骨悚然,後背上起了一片雞皮,竟是不敢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