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帶著北武衛眾人追出去沒多久,便在巷口聽見了交戰之聲,眾人加快腳步衝了上去,原來是後續趕到的援兵正好將駙馬府裏逃出來的三個黑衣人堵了個正著。
那三個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什麼路數,一見官兵立刻以命相搏,但本身的武藝又稀鬆平常,一個照麵便有兩人被亂刀砍死。
剩下的那一個勉強算得上三流,但徐銳注意到他的身法有些奇怪,閃轉騰挪時一對羅圈腿好似鴨子一般搖搖晃晃,和徐銳所知的武功大相徑庭。
對於武藝一途,徐銳雖然還是個初學者,但自從領略了無名劍法的魅力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時常拉著影俾,以及五軍都督府的幾位教頭請教,劉異見他感興趣,甚至為他引薦了幾個軍中高手,專門來與他交流心得。
徐銳自然來者不拒,如同一塊海綿,孜孜不倦地從這些高手身上汲取武學知識。
所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遠,得到名師指點之後,不敢說徐銳的武功有多厲害,但眼力絕對已經有了幾分火候。
身法一道千變萬化,各有千秋,但萬變不離其宗,那便是一個穩字,隻有下盤穩固才能追求靈巧與速度,這是武學的共識。
但徐銳注意到那三個黑衣人步履飄忽,好似極不習慣這樣打鬥,將能犯的錯誤都犯了一遍,是以他的武功雖然比那些大頭兵好上不少,卻在圍攻之下岌岌可危,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果然,徐銳和張佐烽才剛帶著人衝到巷口,那人便已經被七八把刀架住脖子,生擒下來。
為首的百戶一把提起那黑衣人,冷笑著扯下他的麵紗,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臉,便先一步看到他身後的徐銳等人,臉色頓時一肅。
“末將北武衛白虎營百戶羅達,參見徐銳徐大人!”
百戶連忙收起長刀,朝徐銳見禮。
徐銳依稀記得,這位百戶也是老北武衛中的一員,經曆過涇陽一戰,怪不得見了自己如此禮數周全。
“羅百戶,駙馬府已經被我拿下,你快過去幫忙,晚了便分不到功勞了,這裏交給我便是。”
徐銳笑著對羅百戶說。
“徐大人當真神速,末將這就趕去!”
羅百戶一聽駙馬府已被攻下哪還坐得住,匆匆謝過徐銳,又把這個俘虜交給張佐烽之後便立刻帶人往駙馬府趕去,對這個三兩下就抓到的雜魚看也沒看。
“銳哥,你為何要支走他們?”
等他們走後,張佐烽湊到徐銳身邊狐疑地問。
徐銳指了指被製住的那個黑衣人道:“你看看他的臉。”
張佐烽扭頭一看,隻見那人眼窩深陷,滿臉絡腮胡,一副彪悍的模樣,身上還隱隱有股難聞的味道,說不出的奇怪。
“這是?”
張佐烽疑惑地問。
徐銳卻沒有回答,走到那人身邊冷冷道:“本官隻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說實話我便立刻殺了你!”
那人臉色一變,忙道:“別殺我,我知道你是大官,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送你一件禮物,天大的禮物,你一定會感激我的!”
眾人聞言,頓時哄堂大笑,誰都知道徐銳乃是天寶閣的東家,所謂天寶閣中納盡天寶,這天下還有什麼東西能入他的法眼?
然而徐銳卻沒有笑,眯著眼睛打量了他幾眼,突然蹦出兩個字:“帶路!”
眾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黑衣人突然掙開拿住他的士卒,朝巷子的另一邊指了指,說道:“就在那邊!”
說著,他便自顧自朝所指的方向走去。
士卒們立刻想要上前阻攔,徐銳卻擺了擺手,示意跟著他走,然後低聲對張佐烽道:“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
張佐烽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原本還在狐疑的士卒們頓時緩緩靠攏,擺開警戒陣型,跟著那黑衣人往前走。
黑衣人將北武衛眾人帶到不遠處的一戶小宅,一邊推門進去,一邊大聲喊道:“我回來了!”
然而他站在庭院中喊了幾遍都不見有人回應,黑衣人眉頭一皺,衝到房門前抬腳便踹,“砰”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裏麵竟躲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
男的還好,大概十四五歲,一臉驚恐,死死抓住身邊的女孩,而當眾人看清這個女孩的瞬間,卻頓時猶如石化一般楞在了當場。
美,絕美!
天下間所有的形容詞似乎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女孩的容顏,她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卻生得身材修長,凹凸有致,宛若一朵青蓮聖潔無暇,又透著一股勾人懾魄的嫵媚。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渾然天成,相得益彰,既令人怦然心動,又無時無刻不在騷動著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