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大學第一次開考可以說是相當硬核,不但所有試卷全都是由各家大拿親自出題,得意門生下場監考,而且考完之後立刻組織所有老師批閱試卷,各家主考坐鎮複核。
閱卷時,所有試卷采取與朝廷科舉相同的糊名製,杜絕一切徇私舞弊的可能,而優秀試卷和爭議則會呈遞給由大夫子、長慶子、徐銳及諸子百家之首組成的評審團進行評審。
所有閱卷過程都達到了朝廷科舉的標準,而若單輪閱卷老師的成色,甚至還在科舉之上,畢竟曆代科舉,還從未請大夫子和長慶子這等當世大拿出山當過主考。
筆試結束之後,立刻按照各科排名進行放榜,從入圍的五千學子之中篩選出不到兩千人進入麵試,剩下的則根據考生的成績和意願,推薦進入技校進行學習。
麵試同樣是由各家大拿坐鎮,帶領各自的團隊按照考生填報誌願和報考科目進行篩選,隻有通過了最後麵試的考生才有資格真正進入大學學習。
值得一提的是,進入麵試的兩千人中,報考徐銳的陰陽之學者高達七百,但徐銳能從生產線上抽出來的老師卻是少得可憐,不得已之下他又隻能親自上陣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麵試一個個學生。
令徐銳意外的是,原本他以為在各科之中林紹東都應該拔得頭籌才對,畢竟他本就天資聰穎,思維活躍,跟著自己也學了不短的時間,又真正上過戰場。
但是經過筆試和麵試之後,卻發現林紹東的總分僅僅屈居第二,而排在第一的則是一個叫做常萬春的少年。
但問題是在徐銳對這個常萬春沒有絲毫印象,尤其麵試環節時徐銳竟完全不記得曾麵試過此人。
排名統計出來之後,徐銳連忙翻出了這個少年的所有試卷以及麵試記錄,發現少年在每一個科目的考試中都沒有排在第一,但卻都進了前五,成績一經綜合瞬間便超越眾人。
特別是麵試,此人對所有問題都回答得滴水不漏,但觀點卻中規中矩,徐銳聽不到亮點自然就興致缺缺,甚至連名字和長相都沒有記住。
還有,林紹東畢竟跟著徐銳學習了一年有餘,為了公平起見,徐銳扣了林紹東一半的麵試分,加上他在生物、數學等方麵的短板過於明顯,一下子便把原本毫不顯山漏水的常萬春給抬了上來,變成了第一名。
能夠通過不犯錯而取得好成績,這樣的人或許無法創造奇跡,但絕不會令人失望,換句話說,他的上限或許不高,但下限絕對不低。
何況這隻是入學考試,若是好好培養,說不定能彌補他中規中矩的短板,將其雕琢成一塊美玉!
總之,這個常萬春絕對算是這次考試的意外之喜,徐銳在分析完他的成績之後,立刻將他納入了親傳弟子的行列,算是在學士階段便被當作碩士培養的幸運兒。
剛剛搞定各科的麵試成績,徐銳還來不及歇一口氣,一直規規矩矩當個保鏢的小胡突然呼哧呼哧地衝到他的麵前,不顧還在整理成績的其他老師,一把將徐銳拉了出去。
“出了什麼事?”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徐銳見小胡麵色有異,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連忙問到。
誰知小胡急不可耐地從懷裏掏出一遝課本遞給徐銳,驚訝地問:“這些教材都是你編的?”
徐銳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他手上拿的都是自己這些日子嘔心瀝血,一點一點親自編寫的各科教材。
入學之後,陰陽之學分為基礎科學和應用科學兩個大類,基礎科學目前隻包括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四門。
而應用科學則是根據行業門類劃分的醫學、機械製造、空氣動力、建築學、能源開發、資源勘探等等。
每一門學科的教材都必須由徐銳親自完成,而且無論哪個學科一開始都得學習基礎四門的公共課。
除此之外,他還得編纂適用於其他院係、專業學生基礎的選修教材,令儒家、墨家、道家的學子也能學懂至少最基礎的數理化。
這可是一項極大的工程,花了徐銳不少時間,磨掉了不少頭發。
徐銳望著小胡手上的教材,回憶起編寫這些玩意兒的點點滴滴,不僅嘴唇發苦,莫名其妙地道:“我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你不是就在一邊看著嗎,怎麼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
小胡一驚:“這幾個月你每晚在寫的就是這些?”
徐銳一愣:“你在我旁邊看了幾個月,難道都沒關注過我在寫什麼?”
小胡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一開始也看過幾眼,可上麵都是亂七八糟的鬼畫符,我還以為你是在故意折磨我,試探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