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來嚐嚐葡萄,這是剛往南方運回來的,如今的長興城可不好找啊!”
詔獄之中,兩個錦衣衛圍著徐銳,一個輕輕地為他捶著肩膀,另一個則捧著一盤葡萄,殷勤地勸他吃上幾顆。
“嗯,的確不錯,入了冬還能弄到這麼好的葡萄,你們錦衣衛可真是神通廣大!”
徐銳嚐了一顆葡萄,酸甜可口,齒頰留香,不禁真心誠意地感慨了一句。
捧著葡萄的錦衣衛嘿嘿笑道:“論神通廣大咱們哪比得上您?整個大魏誰不知道好東西都在您的天寶閣裏不是?”
“唉,要是真的神通廣大能來這麼?”
徐銳笑罵了一句,從袖口中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兩個錦衣衛接過銀票,一看上麵的數額頓時大喜過望。
“多謝侯爺賞賜,多謝侯爺!”
“咳咳!!”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咳嗽,兩個錦衣衛扭頭一看,隻見李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神情陰鷙。
“大大大……大人……”
兩個錦衣衛握錢的手一僵,臉色頓時慘白。
然而李鄺卻對二人拿好處視而未見,隻是擺擺手讓他們都出去,二人頓時如蒙大赦,連忙向徐銳告了罪,落荒而逃。
李鄺走到徐銳對麵坐下,這裏原本是最森嚴的詔獄,可是現在卻是桌椅茶台一應俱全,角落裏還點上了香薰,如果不是門口的鐵欄杆,或許大多數人都會以為是一間書房。
“侯爺好手段,到了詔獄一樣滋潤如常,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李鄺淡淡笑到。
徐銳笑道:“那還得多虧大人下了善待本候的命令,否則別說是拿錢,恐怕他們連多跟我說句話都不敢吧?”
李鄺沒有否認,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徐銳不解道:“到了現在還敢把寶押在我身上,難道是收到了什麼好消息?”
李鄺搖了搖頭:“好消息沒有,壞消息倒是有一籮筐,這次聖上多半是真的想殺你!”
徐銳一愣:“那你還不快點和我撇清關係?”
李鄺哈哈大笑道:“咱們的關係雖然隱秘,但該知道的人又怎會不知?現在撇清關係已經來不及了,何況我相信你能贏!”
聞言,徐銳臉上的戲謔之色漸漸消失,認真道:“聖上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通宵分析戰況時宏威皇帝還好好的,就連徐銳自己也弄不清楚怎麼突然之間就成了階下囚,而想要在逆境中自救,他便必須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李鄺一臉陰沉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今日一早兵部尚書肖進武去而複返,進宮與聖上密談了許久,緊接著又召見了禮部的人,然後事情便這樣了。”
“兵部……禮部……這八竿子打不著啊……難道是有外番進京?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徐銳默默呢喃了幾聲還是沒有半點頭緒,不禁皺眉問道:“負責審我的人是誰?”
李鄺搖了搖頭:“沒有人!”
“沒有人?!”
徐銳又是一愣。
李鄺點頭道:“對,錦衣衛隻負責抓人,但聖上至始至終都沒提有關審訊的半個字!”
“哦?”
徐銳的臉色越發凝重,又問:“能幫我傳些消息出去嗎?”
李鄺苦笑著搖了搖頭,指著門口的鐵柵欄道:“這東西背後有四個守衛,分別隸屬於錦衣衛、東廠、大理寺和羽林軍,外麵還有更多守衛,我能調得動的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