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寫得密密麻麻,我今天一下午肯定看不完,而且為什麼是豎體字?

“不習慣讀豎體麼?”

“啊,不,這倒沒有。”不如說還挺習慣的,本丸很多刀劍男士寫字都習慣豎體,小烏丸甚至還能寫豎體草書,比起那個這個好讀多了!“柳前輩的字很好看,有在寫書法嗎?”

“能看出來嗎?謝謝。”

唔,不過這種工作,好像跟安排出陣,耕作田地,提升刀劍們的戰鬥熟練度,每個月規劃經費購買物資……還,還挺像?

回到家,我將今天的奇妙經曆講述給了大家。本來以為他們會有些不願意,誰知道意外地獲得了全員的支持。

“這不是很好嗎?既然風波已經被平定,你也該體驗一下學校生活。”

“哈哈哈,這是好事啊,適合慶祝一下。”

“確實,可以通知本丸的大家,帥氣地舉辦一場宴會!”

“怎麼樣大將,還習慣經理的工作嗎?”

“呃……我以為你們會反對我加入社團。”

四個人麵麵相覷,最後藥研推了推眼鏡,率先開口道:“不,我們並不會幹涉你的決定,況且……怎麼說呢,大家都一直覺得大將多接觸現世的生活更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大將擔任吾等主人的時候,實在是過於年幼。”

似乎……確實是這樣。其實時之政府的審神者製度也並非從一開始就非常完善。除了出陣犧牲的人之外,因為本丸的封閉環境精神崩潰,或是與付喪神發展出感情而遭到神隱,抑或是追求邪道最終害得本丸刀劍暗墮自己也喪失性命的案例比比皆是。到我那一屆,其實已經很少任命十四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擔任審神者了。

但凡事都有例外,而我就是那個例外。

“若你繼續擔任審神者,將來遲早有一天也會與現世淡了聯係吧?”山姥切微微皺起眉,“以前我不太懂,現在懂了……我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

他們的一番話,令我很感動,甚至有一瞬間感覺到了鼻酸。

看,就算沒有父母,還是有真心替我著想的家人的。

心髒雀躍地跳動著,挨個擁抱了我重要的刀劍們之後,我抽空給冬獅郎發了個條信息。

‘好開心啊——!’

他沒有立刻回複,吃完晚飯回房間的時候,我才看到了對方姍姍來遲的回信——

‘怎麼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雙手啪啪啪打著字,竹筒倒豆子般地把周內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甚至包括刀劍們支持我的態度。

‘就感覺自己是被人愛著的。’

末了,我加上了這句話。

‘所以很開心,感覺很幸福。’

這次信息旁邊很快出現了已讀二字,但不知道為什麼,隔了很久他都沒有回複我。

呃,是,是我哪裏說得不對?還是他在忙啊……?

‘你又加班了?’

‘是,最近出現了一些比較棘手的事,不過暫時還不忙。’

‘覺得幸福是好事。’

‘我也很高興。’

“棘手的事”?

一瞬間想問很多東西,危險嗎?很忙嗎?棘手有多棘手?但最終,我還是刪掉了那些疑問。

‘那你注意休息,別太累了哦。’

消息發送出去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我對冬獅郎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麼也就罷了,家人,朋友,他住哪裏,我全都知之甚少。

喜歡的人之間,真的需要保留那麼多秘密嗎?

還是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我在一廂情願呢?

懷抱著這樣的疑問,我第一次睡得不怎麼安穩。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站在一片通紅的天空下。

腳下是幹裂的土地,裂縫中可以看到流淌的岩漿。

感到了炎熱。

炎熱,炎熱,炎熱——

耳邊傳來隆隆聲,像是什麼東西的低吟。

有誰在叫喊,撕心裂肺地叫,又像是在哭。

是誰?

“我”又是誰?

幹燥的空氣灌滿肺部,好熱,好難受,想從這裏逃出去——

“大將,該起床了哦——”

我猛一個翻身,肩膀狠狠砸在一片堅硬的東西上!

啊——好痛!!!

“大將!怎麼……咦?”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正趴在臥室地板上,而門口則站著藥研。

……做噩夢做得從床上摔下來可還行。

完蛋,現在幾點了?!網球部早上有集訓,我要去參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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