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擋住它們,夜叉白雪!”
向自己的異能發出指令後,鏡花一把拉住我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充滿霧氣的道路跑去。
在我們身後,名為夜叉白雪的異能利刃出鞘,將前來追逐的怪物們統統斬斷!
十五分鍾前,我們還與武裝偵探社的其他幾人共同行動著。
突如其來的薄霧怎麼看怎麼有問題,然而太宰先生的無效化異能卻對它們並無反應。電話也失靈了,上一個具有指向性的線索,也隻有國木田先生發出的定位而已。
在摸索著前進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我們幾人居然無聲無息地走散了!
“嘎嘎——嗷——!”
而在那之後,出現在我與鏡花麵前的,就是這些戴著白骨麵具,像是小鬼一般的怪物。
“把道路打開,夜叉白雪!”
伴隨著鏡花的呼喊,那個身穿白色和服的女性異能熟練地斬斷了攔路的怪物。我握緊手中從一間倉庫外撿來的鐵棍,一個劈砍,擊中了躲過夜叉白雪攻擊的一隻小怪物的頭。
它發出了一聲慘叫,然而我卻發現有點不對——
雖然聽到了聲音,但手裏的鐵棍仿佛沒有擊打到東西一般。而且,無論是夜叉白雪,還是我和鏡花的攻擊,斬斷怪物後都沒有留下痕跡。
它們就像是煙幕一般消散在了空氣中。
不對……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手感。
應該是更硬,更難以攻擊,甚至可能會將刀刃彈開的……
“小心!!!”
鏡花的尖叫聲讓我的意識回籠,同時,頭頂上方的貨櫃上猛然跳下來了一隻怪物——
躲不開了!
“羅生門。”
黑色的利刃劃過半空,怪物發出慘叫,化作一團霧氣消散在空中。
同時,四周的怪物,也在夜叉白雪與鏡花的攻擊下紛紛消失無蹤。
“你……你是……”然而鏡花卻並沒有放下握著刀的手,反而衝到了我麵前,擋住了來人。“芥川……!”
居然是把我從放學路上綁走的那個黑衣青年?!
“哦?好久不見了,鏡花,還有——”他看了我一眼,撇過頭去。“哼,原來如此,直接將誘餌投進了敵人的老巢裏了嗎?”
……啊?
“小焰不是誘餌。”
不是,你也不用反駁他啦鏡花同學。這種人一看就比較難相處。
“鏡花,你變了。”
我感覺身旁的女孩整個人身體僵硬了一瞬間,怎麼回事,他們以前認識的嗎?
“現在開始憐憫弱者了嗎?還是說,你已經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了?”
等等等等,什麼叫“憐憫弱者”,我不高興了!還有,他們倆明顯認識,為什麼鏡花會認識港口黑手黨的人?
難道說……
“怎麼,你還沒告訴過她自己的過去嗎?”
“……我……”
不行,這個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吧?”我看著鏡花逐漸變白的臉色,腦子一熱開了口。“港口黑手黨的人為什麼會在這?”
叫做芥川的青年閉上嘴,眼珠子朝我這邊轉了一下,隨即又移開:“不是隻有武裝偵探社注意到那些拙劣的手段。”
也就是說其實他們黑手黨的人不僅知道我不是犯人,也同樣搜查到了真犯人的藏身之處了是吧……靠,那為什麼還綁我去他們大本營?可惡!
我惡向膽邊生:“你也是和同伴失散了嗎?”
“……”對方沒說話,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喂!你難道不想找到同伴嗎?”
我的聲音讓黑衣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怎麼,莫非你有解決辦法?”
我抿住嘴。
不知道犯人的能力是什麼,但這個貨物碼頭被對方動了手腳。水汽阻礙了我們搜查的腳步,薄霧則會在不知不覺間將同伴隔離開。回過神來,眾人就失散了,且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出口。再加上不知是真是假的怪物會時不時冒出來襲擊,人的精力會被很快消耗掉。
感覺有些像是陰陽師和靈能力者會使用的幻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裏一定存在著一個“陣眼”。
有兩種可能。第一,陣眼是某種存在於這裏的物體,它不能移動,施術者則可以在陣內自由移動甚至離開此處。第二,施術者本人就是陣眼,這樣破陣的難度就增加了,但相對的,施術者現在一定身處這個幻境內。
無論哪種,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將自己的推測告訴麵前的二人後,那個叫芥川的青年微微眯起眼:“哦?依據呢?”
“……沒有依據。”這是實話,總覺得自己撒謊也會被看破,我硬著頭皮道,“是感覺,自從……自從知道那個女生的名字之後我就隱隱約約有種感覺。”
我們被困在了“朧月”的能力中。
頭又開始疼了,我皺起眉,雙手握拳,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自從踏入這裏,那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變得越來越清晰,頭也越來越疼,連帶著身體也變得不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