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亞羅尼洛麵前的,是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銀發少年。他突兀地現身在火場中,敏捷地接住了從牆上掉落的少女。
“你這家夥,隱藏了靈壓嗎?!”
大虛戒備地舉起手中的刀,對方披著鬥篷,完全看不清麵容,但作為十刃的第六感卻在告訴他,眼前的人,很危險。
因為剛才輕敵,他已經受了傷。更為棘手的是,那些火焰不僅無法被熄滅,還會對靈子本身造成傷害,傷的愈合速度也在逐漸變慢。
“嘁,早知道,那天就該殺了她!”
懷中的少女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她雙眼無神,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然而下一刻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隊長!現場已經安置完……小焰?!”
耳邊響起了副官的聲音,少年的手微微舒展開,似乎是想要觸摸一下懷中那人的臉頰,但聽到虛充滿殺氣的挑釁之言後,卻又收緊成拳。
他站起身,平靜地摘下了身上的鬥篷。
“鬆本,她就拜托你了。”
金發的高挑美人,鬆本亂菊看著自家隊長已經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壓下一切想說的話,沉默地點了點頭,接過了昏迷不醒的少女。
帶著寒意的靈壓陡然爆發,少年站定的地方瞬間被白霜所覆蓋。站在亞羅尼洛麵前的他看上去非常年幼,身高甚至不及嬌小的泉鏡花。風壓吹起他白色的羽織,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十”字。
無論是狂暴的火焰,抑或那些逸散的水汽,皆在這片冰冷的寒意中,逐漸被凍結。
“十……十番隊隊長?!你,莫非你就是日番穀冬獅郎!”
少年看著麵前的人,皺起眉頭:“不僅繼承了水澤的能力,連記憶也繼承了嗎?”
當初藍染入侵空座町時,並沒有帶上這名能力詭異的破麵,照理說,他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
“算了,這不重要。”說著,日番穀伸手,握住了背後的刀柄。“既然你繼承了水澤的記憶,就應該知道,除了焰之外,還有一個人的斬魄刀,同樣克製她的蜃氣樓。”
他看著眼前的敵人,靈壓透露出冰冷的殺意。
“端坐於霜天吧,冰輪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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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身處於夢中。
那些模糊不堪的場景煥然一新,像是原本隔在眼前的毛玻璃被拿掉了一樣,色塊變成了人,嗡嗡聲也清晰可聞。
不對,也不能說是夢。準確來說,應該是我過去的記憶。
曾經的我,生前因為眼睛的顏色與怪異的火焰能力被當成災星,死後則無父無母地流浪在死者靈魂聚集的流魂街。
眼睛的顏色自然是被疏離的原因之一,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我無法控製那些火焰。
本來以為自己就會這樣一直流浪下去,然後哪天餓死消散成靈子,或是被窮凶極惡的虛吃掉。直到某天,我遇到了一個會跟我搭話的男孩子。
“喂,你一個人嗎?”
他叫做日番穀冬獅郎。
冬獅郎君和我年齡相仿,有一頭即使在流魂街也異常顯眼的銀白色頭發,沉碧色的眼睛。和以前輾轉在各個區的我不一樣,他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生活在比較平靜的區域。雖然鄰裏也很疏遠他,但也有並不怎麼害怕他,還拿他當弟弟的人在。
他和奶奶收留了我。
後來,我和冬獅郎君一起,為了學會控製自己的力量,進入了真央靈術學院,這裏是培養死神的學校。
發現我和冬獅郎的鬆本亂菊小姐說過,流魂街會有一大部分帶有很強靈力的靈魂。比起普通人,他們更容易受到惡靈襲擊,如果靈壓失控,也容易傷到周圍的親人朋友。而我和他,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
能夠控製力量的方法,便是成為死神。
真央靈術學院裏,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許多外形各異,性格離經叛道的人。分班後沒多久,我認識了水澤朧月,冬獅郎則和班上第二的草冠宗次郎君成為了朋友。假期的時候,我們會回去看看奶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