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召喚出了自己的斬魄刀。

說真的,即使到恢複記憶的現在,我也依舊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山本總隊長會將我收為關門弟子。是因為在他靈壓威懾下,我說的“想要變強”的那番話嗎?還是說比起關押進蛆蟲之巢變相無期徒刑,放在自己身邊監視更安心呢?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確定的。

總隊長,那個死老頭的特訓真的很要命啊!有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流魂街的歧視算什麼啊?那些人口口聲聲的怪物算什麼啊?瀞靈廷的隊長們才是實打實的怪物好嗎,特別是老頭,剛開始那會兒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掀翻!

但被收作關門弟子的壞處也不是沒有,自從我被冠以總隊長的姓氏,從生活上便徹底與過去的家人們被隔離了開來。等再見到冬獅郎與朧月,已經是靈術學院畢業,大家都被分進護廷十三番隊以後的事了。

“咦?你不知道嗎,日番穀君去了十番隊,一進去就拿到了席官的位置呢!”

因為朧月這一句話,我頂著山老頭的壓力,被揍了三個月,總算是通過了他的考驗,向十番隊遞交了報告。

沒什麼其他原因,就是……想見見他,想告訴他,其實我很想他,很想奶奶。

結果腦子裏模擬了很多次重新相遇的場景,打了無數遍草稿,再次看到冬獅郎的時候,我還是很沒骨氣地啞火了。

先開口的人,反倒是冬獅郎。

“好久不見啊……山本。”

其實有些事還是改變了。比如草冠沒有順利畢業,據說他死於一次野外實習。比如一直成績很優異的朧月,在競爭席官的時候落敗了。比如我和冬獅郎在十番隊也成了普通同事,再也沒有叫過對方的名字。

哦,還是有過的,叫我名字的時候。但那個時候我應該是傷到了他的心吧,從來沒見過冬獅郎那麼崩潰的樣子。

隔著火焰,我看到他朝我衝過來卻被十二番隊的副隊長死死攔下來,隻能大喊著我的名字。

不是“山本”,而是“焰”。

對不起啊,朧月。即使殺了你,我也沒有阻止得了那個虛。

甚至還傷害了那些愛著我的人,那個時候,我一定死得很難看吧?

所以……

想到這,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身體已經不痛了,但我在哪?好像不是港口黑手黨,應該也不是醫院,因為房間是和式的。

閉上眼,能感到好幾股不同的靈壓,正在附近,冬獅郎的靈壓也混在其中……對了!

我猛然掀開被子坐起身,拉開門,往能感知到靈壓的房間跑去。

之前跟那個虛對戰的時候昏迷了,那句對不起說出口了嗎?冬獅郎聽到了嗎?

好想看看他,我死了以後,屍魂界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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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砰”得一聲撞開,仍在商討解決方案的眾人轉過身,卻看到了一個本應還在昏迷的少女的身影。

她披散著一頭紅色的長發,換上的和服鬆鬆垮垮,上半身隻能算是勉強掛在她身上,衣襟半敞著,露出了她白皙的胸口,腰間的係帶也是,再多走兩步肯定就鬆開了。

“小焰?!你怎麼……”鬆本說到一半就啞了火,因為她發現眼前的少女雙眼無神,明顯是剛剛從重度昏迷中蘇醒的狀態。

然而即使這樣,她還是拖著身體闖了進來。

少女無神的眼睛掃了一圈室內,在某個點定住了。

“……對不起。”

沒頭沒尾地,忽然輕輕說了一句話。

滿是傷的身體已經通過治療好得七七八八,嗓子還有些嘶啞。“對不起。”但她仍然執拗地,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年,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