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非常喜歡看《基督山伯爵》,她一句話總結便是:報恩報的徹底,報仇報得痛快。
安家在生意場上的處事原則十分鮮明,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安家做事,雷厲風行,十分決絕。若是真的哪裏惹到安家,安家會毫不留情地出手,如果看過《天龍八部》的人應該會對金庸筆下的慕容複一家印象深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安心是安然的獨女,自然是他的心頭肉,掌上明珠。
毫無疑問,安家的家業遲早是要交托在她手上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心從小便假充男兒教養,安然和郝蕾兩夫婦的鐵腕在整個上海也是響當當的,安心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出國前,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解決了。
安心這幾天也沒閑著,把張偉和鍾離的底細查了個底兒掉,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對於被鍾離設計,差點被張偉**這樣的大虧,既然讓安心知道了,她就不可能忍氣吞聲。既然如此,那就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了。
“小晟,車借我。”安心一路暢通無礙地進了陸晟辦公室,一進門二話不說就伸手跟陸晟要車鑰匙。
陸晟一愣,從抽屜裏掏出車鑰匙扔給她,不明所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安心揚一揚手中的車鑰匙,胸有成竹地說:“魚兒已經上鉤,我等著收線了。”
陸晟了然,激動地站起來:“鍾離中計了?”
“Of course.安心出馬,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今天可要連續上演兩場大戲,我讓鄧麟在恒天夜總會守株待兔了。鍾離、張偉,有一個算一個,趁著我今天有空,一並都給收拾了。”安心恨恨道。
陸晟毫不猶豫,拿起外套就走:“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安心一愣,忙道:“不用,我一個人可以,你工作那麼忙,別去了吧。”
陸晟不滿地看她一眼:“廢什麼話啊,就這麼定了。我也想會會傳說中的張大公子,把他的心肝肺都掏出來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麼垃圾?”
安心咯咯一笑,罵得痛快。
兩人剛到樓下,一輛銀白色的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他麵前,程言搖下車窗,探著腦袋對二人說:“上車。”
“你怎麼來了?”安心皺眉,有些不願。
“上車再說。”程言焦急道。
安心和陸晟無奈,對視一眼,還是乖乖上了程言的車子。
程言通過後視鏡看坐在後座上悶不吭聲的二人,冷聲道:“報仇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訴我,你們還拿我當朋友嗎?”
安心別過頭去不說話,陸晟道:“鄧麟告訴你的?”
“廢話。”程言還是沒好氣的樣子。
安心嘟囔道“叛徒”。
程言重重地哼了一聲:“你也不用怪鄧麟,就算他不告訴我,張偉那兔崽子我也饒不了他,丫的,剛回國水土還沒適應呢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丫是活夠了。”
程言罵的狠,安心聽著心裏舒坦了些,低下頭去不怎麼吭聲了。
陸晟接茬道:“我查了一下張偉,風華集團的二少爺,整個一紈絝子弟,吃喝嫖賭樣樣在行。前幾天鍾家的車展似乎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好家夥,那叫一個奢華浮誇。他知道他常去的地方是哪兒嗎,哼哼,夜店和酒吧。據我所知,恒天也是他的大本營之一。”
程言點頭,陸晟說的與他所了解的差不多:“風華集團是一家出口公司,主要的生意都在海外,聽聞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外國人的生意不好做,今年才把總部遷到北京,想要另辟疆土。”
“嗬,我隻能說張董事長的如意算盤打的實在太天真了,他真的以為想要在這北京城分一杯羹是件容易的事嗎?”陸晟諷道。
“張偉好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倒是那位鍾大小姐,怎麼聽說最近要出國啊?”程言討好地扭過頭去跟安心搭訕。
安心翻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終究還是不願意駁他麵子,懶洋洋地接茬道:“明知故問。鍾家老太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提早立了遺囑,鍾家的產業大半留給兒子,剩下的都留給了鍾仔和諾姐。遺囑當場確立,老太太可是半點情麵都沒有留給鍾離母女,葉嵐希氣的當場拂袖而去。”
陸晟揉揉太陽穴:“葉嵐希一氣之下揚言要跟鍾天成離婚,這兩天,鍾離母女為了鍾家財產一事,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正是如此,才能讓我尋到可乘之機啊,這次,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她。”安心咬牙道。
程言將車停在一處高級會所,由於是會所的VIP會員,再加上事先打了招呼,三人長驅直入,暢通無阻地風光進門。
“於律師,那依您之見,若是我媽媽堅持要為遺產一事打官司,會有多少勝算?”鍾離忐忑地問。
“恕我直言,葉女士選擇這個時候打官司十分的不明智。”於律師湊近鍾離,放低聲音說:“何必要在這個時候跟鍾家魚死網破呢,你們若沉得住氣,隻管再等些時日,鍾家老太太一斷氣,葉女士可就是名正言順的鍾太太了。到那個時候,有鍾總護著,你們母女還不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