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可不是去添亂,她……”
姚長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陶七妮給截住了,“我是去找種子。”
“你要的良種不是有了嗎?”沈氏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你這幾年都在捯飭它們,畝產年年創新高,與在鳳凰嶺時比翻了一倍還多。”
“娘,現在的種子都是北方作物,我要去找的是適用於南方耕種的農作物。”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說道,“水稻、水果。”
“這樣啊!那去吧!”沈氏笑著點點頭道。
“所以這個家得你們看著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沒問題。”陶十五爽快的應道。
“什麼時候走?”沈氏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道。
“入秋了吧!我得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姚長生琥珀色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好,天涼快了,南方蚊蟲多,多帶點驅蚊蟲的藥。”沈氏眸光看著他們仔細的叮囑道。
陶七妮聞言滿臉的黑線,涼快?他們去的地方可是涼快不了。
算了就讓他們以為的那樣吧!她可不敢告訴他們此行有多麼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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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和姚長生這邊非常的順利,然而楚九這邊打算把楚二少和楚三少直接丟到軍營。
楚老二去了江南水師,現在趙大江雖然是副大都督,可頭兒耶!
楚三少他自己選的跟著姚長生要去西南。
“我讓你入伍去軍中鍛煉自己,你去西南幹什麼?”楚九疑惑地看著自家仨兒道。
“我也是去鍛煉啊!姚叔也是軍中好手,跟著他能學到更多東西。”楚三少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西南有些危險,不確定性太高了,不如水師,其他軍營安全,咱換個地兒。”鍾毓秀星眸直視著他勸道。
“娘親,我就想去西南。”楚三少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態度堅決地說道。
鍾毓秀目光落在身旁的楚九身上道,“他爹,你決定吧!這小子固執的怎麼都說不動。”
“有長生在還有弟妹也去,安全上還是有保障的。”楚九沉吟了片刻說道。
“師父也去。”楚澤元他們眼睛刷的一下被點亮了,希冀地看著楚九道,“爹爹。”
“想也不要想。”楚九目光掃過他們道,“元兒在家跟著我處理政務,小四年紀太小,等你跟哥哥們一樣大了,再把你放出去,體會人間險惡,不著急啊!”
“我聽爹爹的。”楚四少乖巧的說道。
說服了兒子們,本以為會很順利了,結果大臣們不願意了,沒有這樣培養皇子們的,這各個培養成老虎了對太子殿下是絕對的威脅。
聽了理由把楚九的胡子都給氣歪了,“那幫子混蛋,朕的兒子,想怎麼教,就怎麼教。想把他們當做任人擺布的棋子,他們做夢!”
鍾毓秀盤膝坐在羅漢榻上,看著生氣的楚九踱來踱去的,罵了將近一個時辰。
楚九一屁股坐在羅漢榻上,喘著粗氣說道,“氣死我了。”
“喝口水。”鍾毓秀端著茶盞遞給了他,“冰鎮酸梅湯。”
楚九扣著茶盞將酸梅湯一飲而盡,也壓不住這蹭蹭向上冒的火氣。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
幸好這茶盞夠瓷實,完好無損的,鍾毓秀目光盯著茶盞。
“奶奶的,朕還沒說對於孩子們的去處呢!這要是知道了,他們是不是死諫,血灑這金鑾殿啊!”楚九怒指著外麵道。
楚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這麼生氣,你居然還擔心茶盞?”
“氣完了。”鍾毓秀抬眼看著他麵色平靜地說道。
楚九一屁股坐在榻上,微微轉頭看著她說道,“你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難道你搞不定他們?”鍾毓秀信心十足地看著他說道,“本以為穩穩的事情,你氣的是他們居然敢指手畫腳。”
“嗬嗬……”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還真是了解我。”黑著臉道,“在他們心裏一個好拿捏的皇帝,比一個有能力的皇帝好。”
“在他們看來擔心的也不錯。”鍾毓秀實話實說道。
“屁不錯,隻知道耗子別搶窩裏橫!”楚九臉色鐵青的爆粗口道,“這麼多年了還改了這毛病。”一巴掌拍在榻上,“氣死我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還不如俺們這些粗人呢!”
“別氣了,說說現在該怎麼辦吧?”鍾毓秀星眸微轉看著大發雷霆的他道。
“怎麼辦?朕要做什麼事他們能攔住。”楚九冷哼一聲霸氣地說道。
“這樣其實也好,讓臭小子們看看,皇上也不能隨心所欲。連安排自己的兒子都這般的難。”鍾毓秀緊鎖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也要讓他們知道嗎?”楚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他們爹爹耶!”
“怎麼怕破壞你在他們心目中高大的形象了。”鍾毓秀挑眉看著他說道。
“那到不是。”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讓他們早點兒認清現實也好,拋卻受命於天,也隻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強弱而已。”
楚九緊繃著下顎想了想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得及早認識這波雲詭譎的廟堂。他們再不兄弟一心,遲早被他們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食指輕輕的敲擊著炕頭桌道,“至於我兒子去哪裏曆練他們管不著。”冷哼一聲道,“我看他們還是太閑了,得給他們找點兒事做。”沉吟了一下道,“小麥、番薯都在推廣,讓他們給朕蹲點兒去。”
“噗嗤……”鍾毓秀聞言不厚道的笑了,“這可不是前些年,老爺們……咦……”撇撇嘴道,“肯定不願意。”
“這朕不管讓他們吵吵去,反正朕最後隻看結果。”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等他們有結果了,朕的兒子們早就走了。”
“你這是耍賴。”鍾毓秀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耍什麼賴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朕讓他們遊學,學以致用。”楚九理直氣壯地說道,“奉旨辦差。”
“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敢打聽,窺探宮闈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楚九眼底微冷看著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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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碼頭,當姚長生南下的隊伍中出現楚三少的身影,陶七妮抓著姚長生去了船尾,“這事你知道。”
“我沒同意。”姚長生緊皺著眉頭說道,“軍營還好說,都是自己的地方,西南危險重重,我怎麼可能讓他跟著去。”
“可現在?”陶七妮向船頭歪了歪腦袋道,“真出了事,你我擔不起。”
“姚叔,師父,你們在說我的事情嗎?”楚三少水汪汪的大眼睛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遠遠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