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就能讓人退避三舍。

淩洲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至少別像仇人一般。可他還沒出聲,嚴霜燼就扯起一個諷刺的笑,他抬手,垂眸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一小時十一分鍾。”

嚴霜燼:“等人的滋味如何。”

淩洲直覺前方有坑,他避開話題,“嚴霜燼,我這一年過得真的”真的很慘啊——

“我等了你一年。”嚴霜燼抱著胳膊,偏頭看著他,“淩洲,你猜我有多恨你。”

淩洲坐在原地,垂下了頭,“對不起。”

“行了,”嚴霜燼語氣冷淡,“我把你抓回來,可不是為了聽你道歉。”

他掃了黑衣人一眼。一個眼神下來,黑衣人們就行動起來將淩洲帶去了浴室。

淩洲全程懵逼地被送進浴室,他有些摸不準嚴霜燼的意思卻也沒有多想,畢竟他現在身上的味道不太美妙,還是安安心心洗幹淨再說。

洗完澡出來,整座山莊已經陷入了黑夜。窗外古樹搖晃簌簌響動,月光照得四野幽寂,房子陷入了陰森的寂靜中。

淩洲膽子小,也顧不上嚴霜燼黑化值什麼的,飛快地衝進了嚴霜燼的臥室。

然後他發現了一個不太妙的景象:嚴霜燼半靠在床上,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專心致誌地在看書——然而,淩洲眼尖地瞥見了男人手邊的一副手銬?!

淩洲後背一涼,在“轉身出門就跑”和“不管了蹭被窩要緊”之間猶豫。嚴霜燼抬眼,冷冷掃過淩洲的臉、脖子、肩背視線一路往下。

直白又陌生。

“你可以試試逃跑。”嚴霜燼合上書,拿過手銬把玩,“如果你覺得跑的掉的話。”

一年前,他是那樣廢物而沒用,被淩洲戲耍哄騙,傻子一般看著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恨淩洲,更恨無能的自己。

如今,他絕不會讓他再一次逃跑。

嚴霜燼起身,靠近淩洲。淩洲莫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跟時鈺一樣的,危險的氣息。

一聲金屬的鈍響,淩洲垂眸,看著拷在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銬。

“既然你不願意去床上”嚴霜燼毫不留情地扯掉了淩洲的睡衣,他抬手,將淩洲的手固定在了床腳。

淩洲被推倒在地毯上,他悶哼一聲,還沒來得及感受背後的涼意,就被對方捏住下巴被迫仰起頭。

嚴霜燼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

“小嚴,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

“閉嘴。”嚴霜燼眼眸赤紅,他抬手捂住了淩洲的唇,斷絕了被對方哄騙的可能性。

這一年裏,他幾乎發瘋一般尋找淩洲。可這個人呢?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嚴霜燼每日每夜都在品嚐絕望的滋味,太過痛苦的時候,他隻能靠著回憶硬生生地熬。

可淩洲呢?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眼睛裏的狡黠、聰明絲毫不減。

“嘶”淩洲低哼一聲,肩上被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疼。他抬起沒有被束縛的那隻手,下意識給了嚴霜燼一拳。

嚴霜燼被推得偏過頭去,他沒有生氣,反而扯起一抹痛快的笑。

“知道疼了?”嚴霜燼俯身,盯著淩洲,“還不夠。”他所經曆的疼,遠比這狠一百倍。

係統【危險人物黑化值+1!!!】

【警告!請立即離開該人物!】

淩洲躺平,他現在這個樣子跑的了麼?他閉上眼,算了,大不了腎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