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各人心思各不同,宋家請去宋宅往(1 / 2)

話說那沈寧安二人自勸誡了趙宣遊其人,便心中諸多感概,隻覺抃風舞潤,也不知後來何時能夠共事。但念及他也並非久居人下者,後來吟詩也頗有飛騰之心,料想來年定可接履於雲霓之上矣。

隻待下屆大比,春闈一戰,金榜於上倒是毋庸置疑的。

而歐陽瑜自來不喜科舉,她也是知道,更喜追慕那清逸翛然、沂風弦歌的生活,但人生在世擔風袖月的日子便極難得到。

要不然蘇軾怎會有''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歎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閑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的想法,卻隻能空付一腔熱忱,於仕途磋磨半生,終得以後世聞名。

一想到這些,心中就不免唏噓,料是百年又該如何,可自己如今便是幹著滅族的大事,一旦東窗事發,後果將不堪設想,且這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每每想起,心思便極其沉重,但也無回頭之路,誰叫這世道不公,男尊女卑呢?

此話暫且後事,如今卻說這二人剛往家裏頭一坐,便聽小廝來報宋尚書請他們去了,正自心中納悶有甚交情沒有,但隻想到來京都多時,也並不與朝廷命官有交往,何來請他們呢?

因理了衣衫坐下,鎮定喝茶道:“可說什麼事沒有?”

那人恭順低頭,隻說:“並不曾說什麼,隻是宋尚書派來的轎子已在角門候著了,想是有些要緊的。我問了那小子,他隻當小人不妨事,並不肯告訴呢。”

沈寧安納悶,隻道:“這可真是怪了,隻請我過府一敘,卻又並不說什麼事,倒叫人心裏生了怪哉。”

歐陽瑜將折扇撒開,扇麵書畫、潑墨山水,扇骨雕琢,頗有些文雅,掀起眼皮睨他,溫潤依舊,隻道:“你是怎麼回他的?”

那人如實回道:“他剛來時,你們還未回,小人就與他說我家主人今日有約,請改日再來。誰料卻不應,想來也是個拗性子,隻說有命在身,今日必得成功,小人勸不動,隻得允了他於偏室候著。

可巧我剛準備往外頭去尋尋,就見著你們往正堂趕,小人也就跟著一起了。”

這二人聽罷,互相對視一眼,便知今日必得出這一趟門了,宋尚書能知道他們的住處也並不奇怪,畢竟也是聖上親賜,而歐陽瑜恐怕也是他事先有些調查。

這便尋了那小子,上了轎子直在安上門街行走,二人安安穩穩坐在馬車中,隻歐陽瑜有是以骨扇撩起簾子,看那街頭巷尾攤鋪林立,百姓趕集。

青冥浩渺,金碧照拂,隻薄雲遮日,車簷鈴鐺輕搖乍起鸞和。遠遠望去,也有雜花相間,宛如錦繡一般。

歐陽以折扇拱手,隻說:“沈兄啊,小弟我今日我可是沾了福氣,才能坐著馬車看街道繁華。在京城這麼些日子,也不知多少次是因為你,我才能有這般見識,看來可得數數了。”

說罷,還真扳起手指頭,佯裝數了起來,沈寧安隻瞥他一眼,說道:“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怎知是為了我,說不定別人是瞧上了你,有意招為女婿呢。你可別給我藏著掖著了,還不知道你是什麼脾性,看似恭順謙和、體貼俯就的謙謙君子,實則心裏賊著呢。”

歐陽瑜聽此話,隻白了他一眼:“沈兄可別平白冤枉了人,我是真心感激你的,隻你自己總要想到別處上去,可就怨不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