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梁秋吟的生辰,傍晚時褚淮生回到褚家大宅。
經過後花園的一條鵝卵石岔道,他不經意間瞥見一抹身影,頓時臉色不悅的停住步伐。
“你怎麼還在這裏?”
不識時務的女人。
“你每回見著我的開場白就不能換一下麼?”
鍾禾蹲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手裏拿著把鏟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刨著麵前的地。
她實在是太無聊了,這個家裏除了老太太就沒人搭理她,她想要接近的人,一見著她還總想攆她走。
這特麼憋屈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你確定要擺出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了是吧?”
鍾禾扔了手裏的鏟子,氣呼呼的站起來,剛想朝他走近一點,他一記警告的眼神甩過來,她憋屈的又縮了回去。
“我就那麼讓你討厭?”
褚淮生冷哼一聲:“看看你腳邊那個是什麼?”
鍾禾垂眸一看,沒好氣答:“蚯蚓。”
“惡心嗎?”
一條灰色的蚯蚓正在奮力的朝泥土裏鑽,像放大版的蛆蟲又像縮小版的蛇。
“挺惡心的。”
“在我眼裏,女人就如同蚯蚓,所以試想一下,讓你跟一條蚯蚓過日子,你什麼感受?”
鍾禾噎得說不出話。
見她無言以對,褚淮生鄙夷的朝四周望了一眼,發現他家的花園已經被她刨的麵目全非,頓時臉上嘲弄的表情更為濃烈:“怎麼?這是要把我家後花園開墾出來,播上種子春種秋收,來年攜領我們全家脫貧致富奔小康嗎?”
“……”
這嘴還能更毒一點嗎?
鍾禾壓抑著暴躁的情緒沮喪回答:“我種花。”
“種花?”
“俗話說守得花開見月明,既然你不肯娶我,那我隻能在這裏耐心種花,興許有一天我種的花開了,你的心意也改變了。”
嗬。
嗤之以鼻的冷笑了聲,褚淮生毫不客氣道:“你就是守到天荒地老時,把你自己埋進這坑裏,再長出千千萬萬個你,我不娶你還是不會娶你,你的白日夢可以醒醒了。”
真是忍無可忍啊。
看來隻能……
繼續再忍。
灰頭土臉的從後花園回到褚家宅子裏,迎麵與今天的壽星撞個正著,梁秋吟頤指氣使的命令道:“今天我生日,你就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不要破壞了我過生日的好興致,懂了嗎?”
“知道了。”
沒好氣應了聲,她麵無表情上了樓。
“嗬,她這什麼態度?”
梁秋吟不樂意了,衝著身後的褚萬洲說:“老公,你瞧瞧她,她什麼態度?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不對我們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整得比我這個家裏的女主人還要傲慢!”
“一個早晚要走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褚淮生從外麵走了進來,梁秋吟乍一見到兒子,馬上笑顏逐開:“淮生回來啦。”
老太太每個月都要上山閉關祈福兩天,今天恰巧不在。
老太太不在,梁秋吟便覺得心情特別的好,拉著兒子咕噥道:“淮生,你可千萬別向你奶奶屈服,你不能娶了那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不然媽要膈應死了。”
“恩。”
“其實媽還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伶俐,畢竟她從小就……”
“吃飯吧。”
褚淮生岔開了話題。
晚餐用到一半時,褚淮生突然接到茅子廷的電話:“淮哥,快到玄梧來,有緊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