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倆是一對老實人,不會說話,隻是一味蠻推,不肯收回那禮物,那婦人見狀歎了口氣,一轉身就要進屋,見丈夫還站在門口,便把野雞遞給他,道:“二哥拿到後麵去罷!”
那漢子見說便收了雞往後麵去了,那婦人直去櫃台上抓了一把散碎銀子並零散銅錢,也不問多少,直抓滿了兩手,又往屋內看了一眼,這才走到兩個兄弟麵前,這兩人見狀麵紅耳赤,縱然再是遲鈍,卻哪裏還不懂意思,隻是躲著姐姐不要那錢,那婦人喝道:“你是我兄弟,怕是外人!莫要扯,來往人多,看到不便!”
倆兄弟你望我,我望你,隻是都不伸手,那婦人直把銀子往他倆懷裏塞,正在推搡之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之聲,那婦人見狀一怒,道:“你爺不在了,我便是你倆長輩,隻顧推扯作甚!有人來了,莫要作態!”
兩人見狀這才麵紅耳赤的接了那銀子,此時都是眼眶微紅,那婦人見他們收了,這才展顏一笑,拍了拍這兩兄弟的肩膀,隨即迎那馬上客人去了,隻見這夥客人卻有五個人,都是騎的難得一見的高頭大馬,那婦人忙上前笑道:“各位卻要沽酒,卻要買肉?如要賭錢,後麵請坐!”
那當先一匹白馬上下來一個白衣書生,他看這婦人時,隻見她生得眉粗眼大,胖麵肥腰。插一頭異樣釵環,露兩臂時興釧鐲。紅裙六幅,渾如五月榴花;翠領數層,染就三春楊柳。
這書生看了一回,便見他上前唱了個諾,問道:“此間姓孫麼?”
那婦人見狀忙道:“便是,足下怎知我當家的名姓?”
那白衣書生回道:“今日特來尋孫二哥,有事一敘,還請找個清靜的地方!”
那婦人見狀忙熱情的將這五人往裏麵迎,那兄弟二人見了這夥客人騎的幾匹馬,心中十分驚訝。想這登州地界哪裏曾見過如此這般的好馬,還匹匹神駿異常,他倆對視一眼,都在心中想道:怕是北地不可多得的寶馬罷?
想這兩人獵戶出身,對這馬兒有種說不出的喜愛,忍不住便要上前細觀,那四個客人見狀都是一笑,也不說甚麼,隻是任憑他們靠近,這兩兄弟見這夥客人隨和,憨厚的朝他們笑了笑,直上前探手輕摸這幾匹難得一見的馬兒。
那婦人見這夥客人氣度不凡,又對自己兩個兄弟甚是客氣,心中歡喜,殷勤的將眾人往裏麵請去,那白衣書生對這婦人道:“這兩位大漢可是令親?看著眉宇間頗有些神似,不如一同請進一敘!”
那婦人見說心中疑惑,愣了愣,旋即望著那兩人道:“兩位兄弟,這位客官請你們進屋坐坐,反正無事,便一同來罷!”
那兩人見姐姐吩咐,也沒多想,隻是依依不舍的離了寶馬,一同進去了,這五人留了一人在門口看馬,其餘四人都隨著婦人進去了。
這婦人請大家坐定了,又端了數盤果品,隨即去將當家的喊了過來,那提了野雞進去的漢子一進門,便拱手道:“不知各位喚小人何事?”他見這夥人人物不俗,當中一個大漢威風凜凜,甚是英武,就是自己兄長那般厲害的角色,此時看來,也不免叫他比了下去,心中暗暗吃驚。
便見那白衣書生道:“想來這位便是江湖上人稱小尉遲的孫新孫二哥了?”
“正是小人!”那孫新見說忙道。又見那氣勢不凡的白衣書生隻顧看自己兄弟,又介紹道:“這兩位便是舍弟,這位做哥哥的人稱兩頭蛇解珍,這位弟弟名喚雙尾蠍解寶,這位是小人渾家,也有個諢號叫母大蟲,娘家姓顧!不敢動問各位好漢大名?”
那白衣書生見說一笑,道:“這位是我兄長豹子頭林衝,這位人稱火眼狻猊鄧飛,我身後這位大漢,名喚沒麵目焦挺,小可姓王名倫,今日特來尋孫二哥,唯有一事相煩!”
那孫新一聽驚得呆了,如今江湖上混的好漢誰不知白衣秀士王倫的大名?此時他實在想不出這樣大名鼎鼎的一個人物,怎麼會來尋自己?直叫他一時呆住。
此時倒是顧大嫂還穩得住,上前道:“原來就是梁山上的幾位頭領,不想屈尊前來小店,真是有失遠迎!還望各位頭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