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一天,香格裏拉島
莫爾茲比鎮
殘酷而激烈的戰事過去了兩個多月,莫爾茲比地區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生活。
此前因為大半年戰爭影響,一直被拖延交付的鋼質漁船大批量到港,總數達到27艘之多,令莫爾茲比遠洋漁業公司所屬漁船隊翻了兩番還多,不得不招募大量人手填補空缺。
港口海灣裏
有幾艘經過的遠洋貨輪在此補給煤水及蔬果肉食,莫爾茲比特產的海產品罐頭風味多樣,保存時間長,營養價值高,是貨輪補給的必備品種。
此外海灣裏還有十幾艘正待揚帆遠航的鋼質漁船,這些鋼質漁船屬於拉網漁船,普遍配備了3.0升柴油發動機作為主驅動力,一般在進港和離港或者追逐魚群時使用,特別是在拉網作業時必不可少。
高高的鋼質桅杆上有一個主帆,這是漁船長途航渡中主要的動力來源,順風時可以保持3~4節的航速,可以連同主發動機一起使用減少油耗。
鋼質漁船還配備了拖網捕魚作業的副機,通過鋼索釋放和收回巨大的拖網,令捕撈作業效率增加十數倍。
湛藍色海灣中
“布穀鳥”號戰艦尖削的艦身劈開波浪一路駛來,在艦尾留下了長長的雪白航跡,鄰近碼頭時輕盈的劃過一道弧線,全力開啟倒車,在波浪翻滾中穩穩靠上碼頭。
水兵們在軍官的指揮下忙碌著係纜作業,機艙的水兵們關閉了鍋爐,開啟黃鋼質地的泄壓閥,伴隨著尖利的嘯叫聲高溫高壓蒸汽迅速蔓延開來,將修長的艦身籠罩在白色霧氣中。
結束一天的巡航,艦長李思賢安排了值更軍官事宜,與一眾休假的艦艇官兵踏上水警區碼頭,說說笑笑的向著莫爾茲比鎮走去。
“布穀鳥”號戰艦是“莫爾茲比攔截海戰”中的功勳艦,在封鎖幸運海灣行動中表現出色,戰績是擊沉一艘,重創一艘荷方戰艦,擊沉二艘荷方風帆貨船,俘虜包括一艘運兵船在內的二艘風帆貨船,艦長李思賢因功晉升少校軍銜,全艦官兵各有升賞厚恤。
“艦長,你這次立了那麼大的功勞才升了個少校,咱們海岸警衛隊也太摳餿了吧。”說話的是上尉輪機長吳世雄,他的雙手和身上留下了搶修高溫高壓蒸汽管道的猙獰燒傷,亦是海戰的功臣。
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同艦泡澤,關係就像生死兄弟一樣的鐵,私下裏說話無所顧忌。
“瞎說什麼呢?”李思賢隨口回了一句。
“這怎麼叫瞎說,哪一次出海不是拎著腦袋玩命,咱們拚死拚活的立下諾大功勞,升一級小官就打發了,這也太不仁義了吧?”
“你今天怎麼了?”
李思賢聞言拉住了吳世雄的手臂,等其他人離開後才說道;“阿雄,咱們海岸警衛隊兩位大佬也不過就是上校銜,我這點兒微末功勞再大能大得過他們去啊?你也是經過海外留洋的軍官,說話過過腦子,被人聽去了徒惹人笑。”
“咱們不就是私下議論嘛,反正也沒人知道。”
“此言差矣,你有這個想法憋不住就要說,總有一天要傳出去的,咱們倆是生死兄弟有句話我不得不說,質疑上官是非常不好的苗頭,你給我敞開心扉說,是不是對自己沒有晉升校官感到不滿。”
“哪有,我隻是覺得才賞了這麼點小官兒……”
“好了,不必再說。”李思賢站在碼頭上臉色嚴峻,立馬打斷吳世雄繼續往下說,眼睛仔細盯著他看,似乎才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這種眼神看著吳世雄心中慌亂,脫口說道;“艦長,有什麼不妥嗎?”
“何止不妥,簡直是大大的不妥,阿雄你老實和我說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你以前並不是注重升職的官迷,而且你應該清楚,我昆士蘭海岸警備隊這一年多來曆經大大小小十多次血戰,全艦隊官兵奮勇作戰,屢克強敵,皆立下了累累功勳,伯爵大人不吝嗇高官厚賜,皆有升賞,你不但從中尉升到了上尉,拿到了二等功勳獎章,而且還獲得350鎊豐厚戰賞,這可不是一筆小錢,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滿足?”
“這……艦長,我隻是有些氣不忿,陸軍一個師長都能升到準將,三團部隊裏一個少尉排長,打了半年仗就能升到少校,可咱們呢?”
“阿雄,你們有沒有想過,你一個海軍上尉拿的薪響抵得上陸軍中校,戰賞更是豐厚無比,遠遠的超過了陸軍水平,這方麵你為什麼不比較?”
“艦長,我們海軍可是高技術兵種,而且在海上生活惡劣艱苦,拿一份遠高於陸軍的薪響這是世界海軍通行規則,這有什麼問題嗎?”吳世雄猶自嘴硬。
“不但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李思賢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吳世雄思想轉變的這樣快,但作為一起戰鬥的生死兄弟,他依然想拉他一把;
“阿雄,你的這種觀點非常危險,陸軍編製大,升職快,這是海軍永遠比不了的,海岸警衛隊所有官兵加在一起,不過區區3000餘人,現在與荷蘭人的海上戰爭告一段落,在可以預計的將來都不會有很大的擴編動作,我們的布穀鳥號戰艦充其量隻能算是高速巡防艦,全艦官兵隻有區區數十人,難道還能奢望中校甚至上校軍銜嗎,你為什麼會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