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人纏鬥起來,紅月扔了鞭子,打開折扇,注入內力之後成了能攻能守的武器,對上流蘇手中的長劍,也絲毫不甘示弱。
蔚銀寒眼見著兩人纏鬥,心下擔心流蘇,想要上前幫忙,卻內力淤塞,隻能在連廊裏擔憂的看著。
兩人一來一回,打的難舍難分,流蘇揮劍砍過去,紅月腳步輕快,閃身躲開,扇子合上敲了那長劍一下,嘴角噙著淡笑。
“敢問姑娘芳名?”
流蘇眼神一冷,不管不顧,抽回劍再一次進攻,她預估的不錯,這個紅衣女子實力強悍,她也不過打個平手,今日想要獨自帶走殿下顯然是不可能的。
流蘇沒有理會紅月的意思,而紅月何時被這般瞧不上過?心中漸漸有了怒意,自她當了天上人間的門主之後,還未被這般忽視過。
本想憐香惜玉,現在看來,野貓一般的人,還是好好關在籠子裏馴化才是,紅月輕笑,揮手撒出隨身攜帶的藥粉。
流蘇掩麵退後,沒有預料到她來這招,還是吸入一絲紅色藥粉,臉色慍怒道:“竟然使出這種肮髒手段。”
“你這話便錯了,”紅月胸有成竹,搖著扇子鬆垮下來,懶懶道:“你不請自來,又怎麼能怪我用些手段呢?再說了,你來之前都不清楚我的身份嗎?這東西在我手裏可不算肮髒,不過是我安身立命的手段罷了。”
綺月山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藥,各種各樣的藥,旁人眼裏下藥讓人不恥,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手段,綺月山莊的手段就是用藥。
流蘇運轉內力,察覺那吸入的藥粉在經脈內橫衝直撞,漸漸的有些體力不支,本是架著輕功,此番也漸漸支撐不住。
腦海裏一陣暈眩,直直栽了下去,鼻尖闖入一陣清香,流蘇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沉睡過去。
軟香在懷,紅月心情大好,橫抱著流蘇落了地,見蔚銀寒眉眼擔憂,連著對著蔚銀寒的態度也好轉不少。
“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紅月聳聳肩:“擅闖綺月山莊的人,她現在這個下場,我們已經手下留情了,我瞧著她容貌不錯,暫時不會傷她。”
紅月這話一出,蔚銀寒心中一個激靈,都說上行下效,封竹書是那般強取豪奪之人,她的手下又怎麼會是什麼好人?
“你!”
“蔚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尚德背著藥箱,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瞧起來倒是麵善,腳下輕快,話音剛落,轉瞬間便到了連廊裏。
“尚老頭,你怎麼過來了?”紅月抽出心思道:“莊主呢?情況如何?昨日耽擱了些,傷口可有大礙?”
“無事,水中仙居裏常背著藥箱,昨日莊主自行處理,如今已無大礙,隻是昨日蔚小姐用了那法子解了藥性,不知道身子有沒有大礙,我來瞧瞧。”
尚德捋了捋胡須,將藥箱放在一旁,拿出絲綢墊在了蔚銀寒的手上,兀自把脈。
“嘖,莊主對她可真上心。”紅月莫名的吃味,總覺得這心裏不舒服,有種自家養大的小豬出了豬圈,不回來了一般。
尚德輕輕點頭,不多言語。
蔚銀寒愣神片刻,聽了兩人的對話,才意識到這尚德是封竹書派來查看她的,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被她關心了一下,還有些感動。
這念頭一出來,蔚銀寒便在心裏狠狠的唾棄了一下自己,如今這遭遇是封竹書一手造成了,不過是打個巴掌又給個甜棗而已。
所以無論封竹書再怎麼對她好,昨日受的屈辱以後必將討回來,蔚銀寒憤憤的想著,壓下心頭的思緒。
“好了,無事,隻是氣血不足,多吃些補血養陰的藥便是,”尚德收了藥箱,隨後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了紅月。
“勞煩紅月門主了。”
“知道了。”
紅月隨手將那方子塞到了腰間,她本意不想管這些事,隻是封竹書既然對這人上了心,再怎麼不願意,她也隻能照看著。
尚德見紅月懷中抱著的人,隨口問道:“這是擅闖山莊的那位?”隨後視線便在紅月兩人臉上流轉,似有所感的點頭。
“管好你的事,看我做什麼?”
紅月懶懶的架起輕功,抱著流蘇轉身就走,蔚銀寒在旁邊攔也攔不住,急得直冒汗。
尚德自言自語道:“這門主許是看上了這位姑娘,我瞧著她眉眼,便覺得性子烈,還是回去多做些藥材,免得事後兩人打起來受傷。”
事後?
蔚銀寒這心裏一個機靈,忙拉住尚德的手腕:“老先生,流蘇並非有意闖入,乃是過來尋我,你可否幫我從紅月那裏把她帶回來?”
“那我做不到,”尚德輕搖頭道:“紅月門主向來隨心所欲,也隻有莊主能管她,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