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銀寒當然沒安好心,根本不可能原諒封竹書,隻是見封竹書對她似乎很是容忍,索性留在她的身邊,尋個機會,肯定要讓封竹書為迷暈她這件事付出代價。
如今一路相處,倒是讓她換了個想法,這位傳說中著實是個紈絝的琦月山莊莊主和傳聞中的有些許差別,尤其是現在,清純如良家婦女。
隻是不知她幾分真幾分假。
彼時掃過封竹書的臉,見她有些羞惱,不像作假,蔚銀寒便在她腰間又是摸了一下,那具身體猛然在蔚銀寒的手下僵直,不知為何,蔚銀寒的心裏有了些觸動。
這般緊張的身子,好想讓她放鬆下來,如果可能,在床上必然能開出一朵花來,這般想著,她隻覺得自己似乎對勁,本隻是調戲,怎麼想到了這一步。
“瞧你,平日裏搶姑娘的時候也沒見你那麼緊張,”蔚銀寒兀自起身,抽離了封竹書的身子,怡然到了桌子前自顧自的洗手。
“起來吧,天色不早了。”
封竹書長舒一口氣,剛剛確實緊張到無地自容,總有種蔚銀寒要來強的想法,憑她現在的心境,如果蔚銀寒來強的,她還真半點辦法都沒有。
嘖,有點理解前天的蔚銀寒了。
簡單的收拾片刻,出了屋子便見紅月又追在流蘇的身後,滿是諂媚的笑,語氣盡顯輕浮。
“美人兒,你瞧我一眼嘛~”
流蘇白了紅月一眼,也算是瞧了。
“美人兒看我了,你果真如我一般真心,你莫擔心,隻要你跟了我,我必然不會虧待你的!”
紅月追人的時候,屬於給點陽光就燦爛,把沒皮沒臉發揮到了極致,即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流蘇不喜歡她,她還是能做到自我安慰,並繼續追人。
紅月這種做法讓封竹書有些厭煩,她上學的時候曾經被一個男同學這般追求過,那人像個狗皮膏藥一般粘著她,即使完完全全的拒絕了,也沒什麼用處。
偏偏那人還有女朋友。
想要腳踏兩條船,卻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整日對她表達深情,向別人訴說她的冷血,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卻好像她故意勾引又始亂終棄。
最後封竹書不勝其擾,隻能先找了那男生的女朋友,好在那女朋友是個明事理的,說清楚來龍去脈,果斷分手,順便錘了那男生一頓,這才了結。
紅月雖然是女子,可如果這般做法,封竹書也無法接受,見流蘇不勝其擾,便上前一步,冷聲道:“紅月。”
流蘇見狀,忙是跑到了蔚銀寒的身邊躲避,紅月苦笑一聲,身形一僵,擺手道:“好嘛好嘛,我不粘著流蘇了,行了吧?”
這話說的真假參半。
封竹書也知道想要改變紅月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當務之急還是處理現有的事情。
草烏準備了些飯菜,在大廳裏收拾出來一個幹淨的桌子,四菜一湯倒也豐盛,幾人落了座後,隨意的吃了幾口。
昨晚那幾人的屍首正躺在空曠地帶,依次擺好,身體已經僵硬,血液也已經凝固,除了刀疤臉之外,其餘的人都是一掌斃命,臉上沒有痛苦。
一塊肥肉放在嘴裏,眼中見著那些死屍,封竹書隻覺得胃裏一陣幹嘔,轉身趴在桌子底下吐了出來。
“莊主!”
“封竹書!”
蔚銀寒搶先紅月一步,扶著封竹書的身子輕拍她的後背,紅月出聲後,在一旁半響沒動,看了看草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草烏隻是輕歎一聲,示意紅月不必擔心,撿著飯菜吃了起來,飯菜都是她一手準備了,沒什麼問題。
“怎麼了?”蔚銀寒擔憂問道。
“沒事,可能受了風寒,胃裏不舒服,吃點素菜便好了,”封竹書苦笑一聲,心裏暗想,隻怕是這段時間見不得肉了。
蔚銀寒安撫似的輕拍封竹書的後背,餘光卻看了兩眼那幾具屍體,她知道封竹書是看見了那幾具屍體後才有的劇烈反應,心裏有些鬱結。
幾人各懷鬼胎,安靜的吃完了午餐,收拾片刻,草烏領了命先去了青山查看,蔚銀寒示意流蘇也跟上去。
紅月見流蘇走了,也想跑,繼而又想昨日的意外,總不能留兩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獨自待著,所以隻好和流蘇含淚告別,鬱鬱寡歡的守著封竹書。
封竹書昨日清楚的知道自己殺了人之後,趴在桌子上睡覺之際也是好一頓給自己建設心理防線。
律法都說正當防衛,昨日如果沒有殺了他們,那死的很有可能是自己,況且這是古代的背景,江湖爭鬥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過得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唉,還是快些融入才好。
封竹書強迫自己去看刀疤臉,即使胃裏不舒服也還是繼續盯著,這種事見多了就好了,雖然不至於繼續動手,但是總不能一見到屍體就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