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冷(1 / 2)

第二日一早,紅月匆匆趕回來,正見客棧門口處停著三輛馬車,雖然那藥材被動過了,但可以分辨出,是綺月山莊賣給天下門的藥材。

她剛想推門而入,便見大門猛然打開,屋內走出氣鼓鼓的蔚銀寒,身邊跟著麵無表情的流蘇。

“美人兒,你又漂亮了。”

紅月輕搖折扇,不帶半分正經,撩撥著流蘇,卻被蔚銀寒攔住視線,狠狠的被瞪了一下,紅月愣了,她這是哪裏惹到她了不成?

草烏懶懶的跟出來。

紅月委屈的嘟著嘴巴,湊到了草烏身邊,在她的胳膊上蹭了蹭:“草烏姐姐,這姑奶奶是怎麼了?我不過出去一晚上,也沒有惹到她呀。”

草烏麵不改色的推開紅月的腦袋,懷中抱劍保護好自己,冷聲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綺月山莊真的不能待了,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吃窩邊草。

……不解風情。

紅月聳聳肩,隻覺得無趣,既然今日流蘇和蔚銀寒情緒都不好,那她也不好上去撩撥人家小姑娘,遂抬腳進門,準備找莊主說些正經事。

推開門進了屋子,見著床邊的封竹書正懵懵懂懂的行床邊爬了起來,揉著眼睛伸了伸懶腰,看起來有些嬌憨,紅月抬起扇子遮住眼睛。

“呀,莊主這般姿態,我瞧了心馳神往,以後莊主還是注意些形象,免得某日屬下獸性大發,到時候釀成打錯~”

封竹書知道紅月不正經,卻也不想她竟然時刻想著那檔子事,白了她一眼,起身收拾著道:“你腦子裏可裝著些其他東西?”

“嘖,沒有。”

紅月懶散的坐在了凳子上,扇著扇子,後知後覺想起剛剛封竹書是從床邊起身的,又想起剛才見到的蔚銀寒,一臉好奇道:“昨日莊主和蔚銀寒睡在一起?”

“關你何事?”封竹書道:“我和她清清白白,你別亂想,昨日她做了噩夢,我趴在她床邊陪著她罷了。”

她自問行得正坐的直,和蔚銀寒清清白白,必須時時刻刻表明立場,免得紅月等人胡思亂想,擾人心緒。

“哦~”紅月拉長了語調,語氣裏外裏透露著恍然大悟。

封竹書不知為何有些羞澀,洗著臉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女孩子的心思為何這般難猜,昨日做噩夢時那般乖巧,今日一早便和吃了炮仗一般,脾氣古古怪怪,說炸就炸了。”

雖然自言自語,可這屋子裏靜悄悄的,聲音再怎麼小也聽得見,紅月聞言,心中大抵猜到了蔚銀寒為何生氣的離開了。

平心而論,如果她身邊坐著流蘇,且隻能看不能吃,看著看了一晚上,那她早上起來少說一圈黑眼圈,並且脾氣暴躁到無與倫比。

蔚銀寒隻是生悶氣罷了,算起來脾氣很好。

封竹書想不通,便也不多想,話鋒一轉道:“尚德那邊怎麼說?”

紅月給自己到了一杯茶道:“山莊那邊暫且沒什麼變化,尚德找到了賣藥材的,不過已經遲了,算算日子,賣完藥材當晚便被投了毒,一家老小五口人,都死了。”

死了?

封竹書心下震驚,連帶著擦手的動作也停住了,一家老小,五口人,三代,便是那麼悄無聲息的被殺了。

紅月倒是沒什麼反應,江湖中的滅門慘案本就不少,混跡江湖那麼久,早習慣了,遂語氣平靜道:“尚德那邊的線索斷了,現在隻能看這邊了。”

“嗯。”

封竹書情緒低沉著點頭。

紅月察覺她情緒的不對勁,眉頭一皺關切道:“你怎麼了?難不成心情不好?”

她本想說,是不是你沒吃到肉所以心情不好,但是直覺告訴她,封竹書不喜歡她那般不著調,而且封竹書確實情緒低落,此時不是抖機靈的時候。

“沒什麼,”封竹書收斂思緒,坐在了紅月對麵,有規律的敲著桌子,將令牌扔到了紅月對麵,道:“昨日在色鬼身上找到的,這件事怕是朝堂插了手。”

“朝堂,”紅月沒有驚訝,靜靜道一句:“看來我們確實擋了不少人的財路。”

她知道色鬼是暗樁裏的一顆棋子,所以猜到了可能是皇帝那邊插手,隻是沒想到那麼沉不住氣,竟然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綺月山莊鬧翻。

封竹書聽紅月這口氣也絕對驚訝,看來這紅月早已經有了猜測,隻是這商歸商,政歸政,相輔相成,怎麼說綺月山莊當朝堂財路?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曲折不成?

“罷了,”紅月聳聳肩,隨口一道,便是略過了這個話題:“那藥材既然已經找回來了,便帶著色鬼的屍首去天下門吧,莊主既然來了,便親自過去賠個禮,免得被人說了閑話。”

“不,”封竹書隨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