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將扇子一甩,合上後別在腰間,眉眼帶笑看了旁邊的封竹書,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甚至還有幾分無辜。
外麵那人口口聲聲說要尋找紅衣女子,昨日紅月一襲紅衣極為惹眼,能尋到這裏,必然有人通風報信,看來這事今日不好了結了。
“莊主,看來我這一次惹了個不小的麻煩了,”眼見著士兵就要盤查到她這裏,紅月的語氣還是那般輕佻,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嗯,”封竹書喝杯茶水,輕聲嗯一下,氣定神閑,沒有絲毫慌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等什麼朋友。
“莊主這麼淡定?”紅月問道。
“不淡定能怎麼辦?”封竹書聳聳肩,順勢拉著紅月回到了屋內,搭話:“難不成讓我大吼大叫哭訴著讓他們不帶走你?”
紅月跟著封竹書的話想了想那個場景,背後忽而一陣惡寒,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道:“得,還是算了,您淡定著吧。”
“裏麵有人嗎!開門!”
門被粗暴的敲打,大有再不開門便要破門而入的意思,屋內的封竹書很是悠閑,示意紅月前去開門,紅月從懷中抽出鞭子,將鞭子圍在了封竹書的脖子上。
“輕點輕點,”封竹書握著鞭子輕呼。
“放心放心,不會死人的。”
士兵見無人應答,抬腳便踹開了房門,隻見屋內兩名女子,一個身著紅衣,與告密之人所說的極為相似,另一人被紅衣女子掐住脖子,似在威脅。
“官爺,求求你救救我,”封竹書眼角一紅,立刻裝出一副柔弱模樣,隻不過演技有些蹩腳,紅月看的真切,偷偷翻了個白眼。
“來人,”為首的是官爺,根本沒有管封竹書的意思,反而揮了揮手,惡狠狠道:“這人就是昨日傷害王爺的人,將其捉拿,陛下怪罪下來我等也有說辭。”
旁邊的小官兵道:“若是出手,那名女子會不會有危險?紅衣女子能殺了王爺,怕是再傷人時也不會手軟,那女子……”
“管他做甚,”管爺揪著小官兵的衣領,隨意扔到了一邊,惱火道:“王爺的事情最重要,要是找不到凶手,陛下怪罪下來,你去頂罪不成!”
這般說著,便再沒有人敢擔心封竹書的安危,兩人靠在窗口處,聽到了對方的談話,皆是忍不住嘲諷。
紅月冷笑著道:“與王爺的命相比,普通人命當真不值得一提,如此這般,難怪最近天下多的是不太平的地方。”
有些地方發生了水患,帶來了瘟疫,官員不想著賑災,反而借勢發人命財,抬高物價,餓殍遍野,以至於有些小型暴動,隻不過這些,不好放在台麵上說。
“你胡說!”官爺作勢抽出了劍叫囂著:“你就是殺人如麻的毒婦,有什麼資格談論陛下,來人,聽我命令,將毒婦捉拿歸案!”
“別過來!”紅月緊了緊鞭子。
封竹書立刻握著脖子上的鞭子:“別……不要,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官爺眼底沒有絲毫波動:“不用管,將凶手捉拿歸案,就算不是戴罪立功,也不會有性命之危。”
確實如此,王爺死在他們的地盤上,消息一旦傳到京城,這裏的所有官員必定受到牽連,若是找不到凶手,怕是要滿門抄斬,與自己的性命相比,別人的性命便也沒那麼重要。
顧不得別的了,官兵上前,紅月與封竹書對視一眼,紅月隨手將封竹書扔在了一旁,抬起鞭子纏鬥,許是心中憤怒,一招一式皆帶著內力,鞭子落在官兵的身上,直把衣服打的破爛不堪。
官兵本該保護百姓,如今卻這般視人命為螻蟻,紅月脾氣愈發沒了控製,心中早已暴虐不堪,出手愈發沒輕沒重,大有將這些人全殺了的架勢。
封竹書生怕這人出了意外,忙四下張望,自茶杯裏蘸取一滴水,以內力做加持,徑直往紅月眉心彈,紅月察覺眉心涼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冷哼一聲,轉身自窗戶處跳了下去。
官兵們跑到窗戶口,隻見紅月沿著進城的路一陣狂奔,惱火道:“這人進了城,去通知知府大人,就說這人殺人如麻武功高強,早點做好應對的準備。”
“是。”
吩咐完事,才將視線落在了柔弱的封竹書身上,官爺看了半響,冷冷的看著封竹書:“將此人帶回去交差。”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封竹書立刻縮了縮身子,想要躲開幾人的束縛。
本想裝出和紅月沒關係的模樣防止被帶走,誰知道這人竟然還想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