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9章(2 / 3)

女人的恐懼本就已經上升到了極致,在看見荀還是無聲地說了那句話後更是瘋了般渾身抽搐,好像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眼眶裏滿是血絲,眼球外突,終於在一陣劇烈的抖動中暈死過去。

這一突變來的很快,不過瞬息間的功夫,謝玉綏沒有看見荀還是無聲說出的那句話,隻看見女人在聽見荀還是的那句問話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之後就軟塌塌地險些一頭栽出來。

謝玉綏眼疾手快地接了一把,遞給荀還是一個詢問的眼神。

荀還是攤攤手:“我長得有那麼嚇人?”

說完又把麵巾拉了上去,隻露出一雙盛滿無辜的眼神。

謝玉綏無奈,現下是問不出什麼了,看梁大人屍首這件事也得換個日子,這座宅子身為奇怪,他們先前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整個安撫使司就好像是座死宅一般,竟沒有一人前來查看。

最後無法,兩個人決定先將女人帶出去再說,能引來那麼多殺手,這個女人必定不簡單。

離開時謝玉綏沒再抓著荀還是。

當著他麵幹脆利落地殺了一個人,再說荀還是弱不禁風傻子才信。

所以謝玉綏抱著那個女人幾個起落上了牆頭,站在城牆的一個角落上等了一會兒卻一直沒看見人影,正猶豫要不要回去揀人,轉身看著荀還是吊在後麵,確定沒丟後身形晃動,人消失在原地。

荀還是雖武功有些許恢複,但能動用的內力著實少得可憐,又跟黑衣人周旋了許久,再加上身體不好,如今已經快到極限。

他見著謝玉綏消失在城牆上時剛想跟上去,雙腿卻突然一軟,直接半跪在不知道誰家的屋頂,借著夜色掩藏在某處陰影裏,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熟悉的感覺沿著經脈遊走到全身,似乎身上每一塊骨肉都開始崩裂又再次愈合,他就這樣被拆了再裝,裝了再拆,如此反複,直到冷汗遍布全身,他一隻手緊緊攥著胸口抬起頭。

不知何時麵前出現了一道黑影,跟先前在安撫使司裏麵的黑衣人一樣的身影。

荀還是身體忽冷忽熱,隻是微微抬頭看了下那個人的腿,隨後又低下頭,緩慢呼吸,想要以此來減輕身上的疼痛。

過了好一會兒,那種感覺逐漸減輕後,黑衣人突然開口:“主人家托我向荀閣主問好。”

荀還是沒有吭聲,而是一屁股坐了下來,手隨意地撐在身後,臉上盡是蒼白,眼尾還掛著汗珠。

他拉下臉上的麵巾,原本就淺淡的唇色現下徹底沒了顏色。

薄唇張合,輕笑一聲說:“回去問問你家主子,要我這個病秧子做什麼,即便我同意,最多也不過是三年的光景,到時候天樞閣閣主換人,我又左右不了天樞閣的走向,那是皇帝做的事情,又何必如此執著於我?”

黑衣人站得筆直,夜風灌滿了衣袖發出獵獵聲響。

“主人自有他的打算,荀閣主也應該多為自己打算才是,那人多行不義,您又何必忠於這種人,不如另尋良木而棲。”

荀還是仰頭看著天空,今夜月亮又大又圓,鋥亮地掛在天上,反倒顯得星光太暗,隻有遠處山頭上能看見點點。

黑衣人蹲下身,平視著荀還是,拉掉麵巾,露出一張略有胡茬的臉。

他不過而立之年,隻是因為不修邊幅略微顯得有些老,但也顯得更加沉穩。

黑衣人平視著荀還是道:“我是真心為你考慮,你現在處境不妙,你身上的這毒怎麼來的你比起清楚,又何必如此執拗,況且這毒……”

“早已入了肺腑的東西,你別告訴我這玩意有解藥。”天氣實在是太冷了,荀還是每一次開口冷氣都會衝進喉嚨裏,連帶著肺子也跟著又疼又癢。

荀還是沒有掩飾身體的不適,捂著胸口又咳嗽了幾聲後說:“我死了對於你們來說不也是個好事,不然何必派人前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