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接到繡球的是一個丫頭,你看要不要這次作廢重拋一次?”
媽媽如是問道,岸邊的人都炒開鍋了,偏偏那小丫頭還執拗地抱著繡球一個勁說要和姑娘合奏。
“為何要重拋?我看那個小姑娘也足夠有誠意,千金擺在她麵前她都不為所動。
媽媽,你快去請那姑娘上畫舫,我還是頭回瞧到這麼有趣的事。”
一掃剛剛被人放鴿子的煩悶,美人臉上有了些笑意。
媽媽也微微失神,連忙恭敬道“姑娘,我這就去請那位小丫頭上來。”
畫舫靠岸,媽媽帶著一幫人手風風火火將郝嵐請上來。
郝嵐在一眾人豔羨詫異的目光下登上了那座豪華的畫舫上。
“哇!”
雪白的絨毯,精致的琉璃燈,上好的紅木紫木雕刻的成套桌椅。
空氣中還能聞到沁人心脾的熏香,嘖,金錢的味道。
郝嵐自是知道這一切的不菲價值,也難怪說千金難買美人笑。
因為美人本來就住在錢堆裏啊。
婢女扶著身形嫋嫋的罌粟出了畫舫,郝嵐這才得以近距離看到這位驚為天人的大美人。
“你說你要與我合奏?”
罌粟好奇地看著麵前十四五歲的姑娘。
“嗯,其實我更想近距離到畫舫看看這位被大家追捧的大美人長什麼樣子。”
罌粟聽了郝嵐的話,眉頭一挑,還沒有人這麼直接跟她說過這種話。
郝嵐歪歪頭,打量了好久道“你果然長得和我想象的樣子很像。”
這話要是讓男子來說,就顯得輕浮了,可落在郝嵐嘴中,就顯得更加真誠。
所有人都愛聽別人說自己的好話,罌粟也是。
“你這丫頭嘴倒跟抹了蜜似的,話說的這麼好聽,等會可別讓我失望?”
對於罌粟的話,郝嵐笑而不語。
夜深一陣風吹過,琴聲漸起,琵琶聲也不急不緩的跟隨。
女子的歌聲帶著絲絲幽怨,比起昨日的清冽婉轉,今日略顯低沉,她的歌聲是能講故事的。
琴聲為主,琵琶為輔,兩個女子彈奏的一樣用情。
隨著旋律越來越急促,歌聲變得支離破碎,兩人的合奏也進入了高峰,如狂風暴雨雷鳴閃電。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郝嵐好一些,她後背已經濕透了,而她麵前的女子眼睛發著光,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彈得太好了!”
所有人如夢初醒,這時掌聲響得出奇的熱烈,如果說罌粟姑娘的獨奏已經讓人如臨仙境,那這曲合奏中的琵琶聲真是神來之筆,能讓人靈魂整個放空,感受到一片空蕩蕩。
郝嵐這是也覺得累了,她勉強對罌粟姑娘笑笑“還是姐姐彈得好,我不過是幫了個小忙。”
“你叫什麼名字?”
罌粟眼睛發光,她沒成想今天居然在南城碰到一個心心相惜的高手。
若是她留在畫舫,未來隻怕,她的琴聲能再進一步。
郝嵐還沒開口,她感覺周圍陰風四起,岸邊不知誰喊了一句“齊家小公子來了!”
“鬼啊!”
“他是鬼……”
還有人沒來得及開口,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郝嵐往岸邊一看,瞳孔猛地放大,隻見穿著紅衣的男人直勾勾地往這邊看,他雙眼一片翻白,從頭上一直身上掉腐爛掉的腦漿和凝固的血。
他的身上的屍臭味隔那麼老遠都能聞到,郝嵐心裏直呼惡心。
怎麼噩夢裏就必須出現惡鬼是不是,那些蟲子就隻會造這種低劣噩夢是嗎。
郝嵐指了指不遠處的齊家小公子對罌粟說“姐姐,那個齊家小公子好像是衝著你來的。”
罌粟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似乎沒有看到死去的齊家小公子的模樣。
郝嵐心裏緊張的一批,突然,從那群人後麵出現了郝嵐十分熟悉的人——宿之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