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好了,謝家二小姐卻死了,這裏麵不會沒有一點關聯。就是沒想到這關聯是這樣的,但也隻能是這樣的。”
徐喻明平靜地說著,他已經接受了這件事,並在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後,覺得就該是如此的。身上帶著王家血的人哪有好的,就連他也是一樣冷心薄情。
“去除其他可能性之後所剩下的,大概就是真相。”吳莎聳聳肩,雙手一攤說:“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回事。”
徐喻明卻不覺得這事簡單。
吳莎見他確實想聽,確認忠上不會回來,便和他去桌前坐下,一邊為他削蘋果一邊跟他解釋:“排除那些腦子一抽看你不順眼想下手的,會想你死又不想你突然暴斃死因存疑的,隻能是跟你有些關聯的人。這樣的人,有三個:一個是陛下,因為是陛下派我來的,這個可能就排除了;剩下的要麼是那張縣令,要麼就是謝家。
這事楊管家查不出來,直到我來了才慢慢有了頭緒,所以那位腦子聰明程度跟楊管家差不多的張縣令就可以排除了,剩下的……”她把削好蘋果切片遞給了他,他伸手拿著放到了嘴裏,酸甜的滋味在嘴裏漫了開來。
等他把蘋果咽下後,又拿了她遞來的另一塊,在咬下之前小聲問:“這事謝二小姐參與了?”
“參與了。”
“她真的死了?”
吳莎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朝他用力地點頭,說:“真的。”
“死了就好。”徐喻明笑道。
兩人訂親後,徐喻明見過謝二小姐幾次,這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知道怎麼討好他,那時她還不懂怎麼隱藏自己的野心,也不得方法讓他喜歡。隻是憑心而論,她的確是他以前所見的女子中最耀眼的,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甘心到錢塘當一個沒有出頭之日的郡王妃。
想到這,他忽地看向吳莎,其實謝二小姐也不是他所認識的女子中最出眾的。
“你又救了我一次。”
吳莎眸光微動,輕輕一笑,什麼也沒有說。她不承認,他也不追問,心裏卻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是對緣份奇妙的感慨。
徐喻明和吳莎以前見過一麵,那時徐喻明才八歲,吳莎十四歲。
十四歲的吳莎已經出色地完成了幾次任務,手上也有幾條人命。盡管下手的時候,她已經不會有一點心軟,但事後為求心安,她會去寺廟走走。親眼見過投胎的人,她對神鬼之事很是相信,也知自己去寺廟再多次也不能抵消自己的罪過,但總好過不去。
她就是在一間寺廟裏見到了當時落水的徐喻明,確切地說是徐喻明被推進水裏的瞬間。
這是哪家的刺客呀,膽子也太大了,敢在寺廟裏殺人!剛剛捐了一筆香火錢卻沒有抽到好簽的吳莎心下極度不滿,然後就想,也許是她捐錢沒用,得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樣一想,吳莎就把推徐喻明下水想要逃走的仆婦給打暈了,再把徐喻明從水裏拉了下來。徐喻明吐了幾口水,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不認識的小姐姐,不知她為什麼會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