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又得了這麼多好處,把那兩間宅子還回去,莊氏也就沒這麼心疼了。她也跟徐言山商量過,徐言山也很是為難,既然想不到辦法拒了也就隻能乖乖交出去。不過,她跟安貴聊了幾次天後,覺得自己先前一味想忍讓的方法是不對的,就算東西她不得不還回去,也得讓對方知道厲害,讓她以後不敢再上門來。
隔天,莊氏打聽到琰三夫人今日在家要跟幾位要好的妯娌過府一聚,她便坐著馬車過去了。琰三夫人聽說她來,便猜她想要來鬧事,她也是個不怕事,便讓莊氏進來,看她能說出什麼禮來。莊氏微笑著進屋,跟屋裏的嬸嬸一一見禮後,便說明了來意。
“我剛好去為母親辦點雜事路過府上,正好琰三嬸嬸日日來催著要的以前分我們住的那宅子和夫君生母嫁妝裏一間鋪子的房契找到了,便送了過來。前些日子勞嬸嬸日日過來,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沒把東西收好,這宅子也就罷了,這鋪子卻是夫君生母嫁妝裏唯一剩下的東西了,如今都還給府上,我們也能安心。”
莊氏巴巴說完,也不喝茶,推說有事便風風火火地走了,根本不給琰三夫人還嘴的機會,她也沒什麼可還嘴的,東西都已經到手了。
琰三夫人深知莊氏是來當眾下她的麵子的,可她根本沒在意,自家的宅子她當然不能便宜外人,她就是催著收回怎麼了?徐氏一族裏又不止她一個吃相難看的,就是在場幾個麵露鄙夷的,她們的作派難道就比她好看?
要說碰到這樣臉皮厚的人,連吳莎也是沒招。不過她也是個不肯吃虧的,琰三夫人隻是瞧著厲害事實上不擅長經營,想要搞到她經手的產業,也不是一件難事。等一箱銀錢到手後,吳莎心下也舒坦了。
轉眼徐言山一家在郡王府住滿了一個月,期間徐喻明的身體被“衝好”了,偶爾會叫徐言山過來說話。在他想來,他是早晚要跟吳莎回錢塘的,但留在京城的這一個也不能太不像樣。徐言山哪怕於人情世故上不怎麼通,但也是從小沒有教導的緣故,他心性不差,徐喻明提點他幾點後,他多少有些開悟。
到了四月半,莊賦和桑樂成了親,桑樂本姓錢,據說小名大妞。兩人成親後住到了吳莎送的那間宅子裏,莊賦對雕刻很有興趣,每日在家苦練,說不得將來會以此為生。
徐喻明病好後,和吳莎還是照著往常過日子,不會為了家裏多了一家人改變誰都以。平常兩家人用飯都是分開的,徐喻明吃得清淡,稱年輕人也許吃不習慣還得分開得好。吳莎倒常跟莊氏說話,慢慢把管理郡王府的事分給莊氏,讓鍾富和升級為鍾家娘子的安貴多教著些。
把事情甩出去後,吳莎很是鬆了一口氣,徐喻明如今閑賦在家,兩人又好趁著天氣正好在京城附近遊玩一番,他們回京後還沒有好好玩過呢。
可惜日子過的太順,總會來一點小波瀾,兩人才剛商議好去哪兒玩,陛下就下旨把兩人都召進宮去,過了半日,宮中就傳出消息,說是陛下新設了一處觀政台,裏麵的人為首的觀政令為蕭司徒,副令為幽明郡王,其餘人為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以及太學優秀學子。
這哪裏是觀政台,根本是炸藥庫。
蕭墨言和齊暄帝早就通了氣,他在觀政台隻是掛名的觀政令,裏麵的事務交由徐喻明主持。考慮到徐喻明的身體,陛下在觀政台還特意為徐喻明單獨留了一間屋子,讓他可以隨時休息,就是幾位殿下都沒這待遇。
齊暄帝還給了兩人另一個不能為外人道的差事,便是多看看三位皇子哪一位更成器些,吳莎一聽臉就有點垮,很是後悔當初挑了齊暄帝扶持,上位之後還時不時拿事來煩她,難道他不知道這些事都燙手得很嗎?不過這念頭,如今是不能在齊暄帝麵前露出分毫的,到底人家已經當了很久的皇帝,過去的情份早就不值一提,她也還是快些忘了吧,把自己當成純臣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