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殿,書房內。
清塵急忙打開古董瓶上的秘術,來到另一個空間。
飛過合歡樹林,清塵直奔玄光鏡所在的位置而去。
玄光鏡不知因何原因持續震動,清塵使用靜音咒想讓玄光鏡穩定下來。
可是這咒法對玄光鏡一點作用都沒有,漸漸的清塵有些慌了。
“玄光鏡,你怎麼了?”
往常若是清塵如此問,鏡靈一定會回答的,可是今天過了許久,玄光鏡毫無反應。
清塵拚了畢生的功力試圖穩定玄光鏡的情緒,突然間玄光鏡裂開了。
“紫染,我要離開了。”
“為什麼?”
鏡靈幻化成人形,這也是玄光鏡最後的一點靈力而幻化成的。
鏡靈一頭白發瀑懸,配上銀白色的發飾顯得超然灑脫,她麵容慈善,笑得十分釋然。
“紫染,做了你這麼久的樹洞夠了,所以有人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那麼......”
清塵閉上雙眸,稍稍頓了一下,神情不知是落寞還是什麼別的。
“你......要記得我。”
鏡靈笑著點頭,隨後鏡靈便消失不見了,而在這個空間隻剩下一地的碎鏡片。
清塵心內有些難受,向來清心寡欲的她第一次明白了傷心的滋味,因為一直以來玄光鏡就像是一個朋友,唯有麵對玄光鏡的時候,她才是淩紫染,而不是清塵仙君南宮紫湛。
鏡靈為了成全紫染,寧願身碎魂滅,還要為了不讓自己難過自責說出這麼假的話!不過剛才鏡靈說的那句話有些奇怪,是哪裏不對勁呢......
不過,清塵無暇顧此。
“玄光鏡,謝謝你和......對不起。”
清塵的眼淚慢慢落下,這一滴眼淚如寶石一般晶瑩剔透,此刻的清塵讓人十分心疼。
琴靈受到清塵的情緒變化而現出真身。
“紫染......不......哭!”
空間內的合歡花紛紛而落,就連合歡樹也瞬間枯萎了,似乎在為鏡靈哀悼。
“哥哥,玄光鏡因我而碎,現在我的確不該哭了。”
琴靈知道清塵心裏難受,與其勸慰,不如靜靜守在妹妹身邊。
清塵走到枯萎的合歡樹下,拾起一朵合歡花,靜默地看了許久。
“合歡已逝,玄光不再,這裏還有什麼意義!”
清塵先和琴靈離開了這個空間,然後打碎了空間的秘術......
月老殿。
“玄光鏡碎了?”
重麟的表情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恐!他知道玄光鏡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是散光真人為了抑製清塵的仇恨和製衡魔界的法器,鏡碎了,清塵必去報仇,而且魔界將蠢蠢欲動了!
“是。”
清塵很是冷靜,冷靜得有些瘮人,甚至看不出清塵有半點在意和擔憂,她始終如此冷漠,也許這也是山雨欲來之勢前的平靜吧!
“你要去報仇了?”
“是。”
重麟知道清塵的性子,自然也明白接下來清塵將經曆什麼,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阻攔他去報仇呢?清塵的執念,無人可動搖分毫,也無任何人和事可以阻擋。但是清塵的仇家是司馬大元帥安景澄,安景澄與魔界有著一份契約,那麼清塵將與魔界中人為敵。仙界因數年前與魔界大戰後締結了一個約定,就是若要魔界不與仙界為敵,便要仙界不許插手人間政事。清塵若要複仇,恐怕仙界難容,魔界必誅!
“清塵,你知道仙界和魔界的約定,所以......”
“知道。”
重麟一把抓住清塵的胳膊,大聲說道:“你知道,還要......”
清塵的眼眸染上腥紅的殺氣,便甩開重麟的手,看樣子清塵已然下定了決心。
“父母之仇,兄長之仇,族人之仇,不可不報!”
重麟垂下頭,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