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完顏雍一時還沒有會過意來,下意識說道。
那值日官又說了一遍:“回稟陛下,現在國師正在宮外等候,想要求見陛下,不知陛下見還是不見?”
大金的現任國師是安澤。在當麵,自然是人人尊稱他為“國師“,而在背後,則必須稱為”安澤國師”,但這樣的稱呼,上至皇帝,下至平民,沒有人覺得不妥,因為在金人的心目中,真正的國師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普風。
獨孤癡向普風挑戰的事情, 金國的君臣上下都是知道的,但人人都對普風信心十足, 因此到沒有在意。而在前不久,普風在四川顯身的消息也傳到了臨安, 不過也沒有人會去幹涉普風的事情,,但誰也沒有想到,普風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臨安,並且主動求見皇帝, 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事實上完顏雍繼位之後,雖然得到了普風的承認,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普風一麵,一聽普風在宮外求見,完顏雍不覺一喜,精神也一振,道:“國師來了,朕當親自迎接。眾卿快隨朕前去迎接國師。”說著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但他身子正虛,還沒等邁步,就是一個趔趄,又坐到椅子上。慌得內侍、禦醫們又是一陣緊張。
仆散忠義忙道:“陛下禮敬國師之心,臣等盡知,隻是陛下屙體未愈,不可輕動,還請陛下在金殿安坐,讓微臣和完顏長之一道代陛下去迎請國師入宮,陛下看如何?”
完顏宗政也道:“陛下,仆散丞相所言極是,陛下還是以保重身體為要緊。國師大賢大聖之人,必不會再意這些虛禮。”
完顏雍這時隻覺全身無力,想再站起來也力不從心,也隻好作罷。仆散忠義是尚書左丞相兼都元帥,在整個大金國中,官職僅次於太師張浩,而在南征的所有官員中,則是最高的。而完顏長之現在是右副元帥,軍方的第三位人物,又是普風的子弟,因此由他們兩人去迎接普風,也在合適不過。因此隻好也苦笑了一下,點點頭,道:“仆散愛卿,長之,你們代朕去迎請國師入宮吧。”
不多時兩人將普風請上金殿。普風上殿之後,雙手合什,對完顏雍施了一禮,道:“貧僧參見陛下。”
完顏雍忙道:“國師不必多禮,朕有病在身,不能親迎國師,失禮之處,還望國師見諒。來人,看座。”
立刻有內待搬過一個圓凳子,放在完顏雍的龍椅側邊。普風又雙手合禮,施了一禮,道:“貧僧謝坐。”然後在完顏雍身邊坐下。又對完顏雍道:“陛下有病,貧僧願為陛下把脈一瞧。不知可否。”
完顏雍知道普風深通醫理,道:“有勞國師了。”說著將左手遞了過去。普風微微一欠身,道:“貧僧失禮了。”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達在完顏雍的脈門上。
完顏雍立刻覺得一股暖流從左手轉入,遍及全身經脈, 頓時感得身體輕鬆了一截,呼吸通暢,精神大好。知道是普風在用上乘功力為自己治病。等普風鬆手之後,完顏雍也向普風欠了欠身,道:“多謝國師,朕之病能得全愈,全是國師之功也。”
普風淡淡一笑,道:“陛下不必稱謝,但貧僧之勞,不過是外力,雖能治愈一時,但不能完全根除,陛下若要全愈,還需自身調養,多多保重才是。”
完頻雍道:“國師見教的是,朕自當聽從。”頓了一頓,道:“聽說國師這一次乃是應獨孤癡的挑戰出寺,不知是否與他會過?此次來見朕,又所為何事?”
普風微微一笑,道:“本來貧僧己是多年以經不問世事,此番出寺,不過是為了和獨孤癡一戰,但眼見陛下親身涉險地,大金危在旦歹,亡複在即,貧僧也不忍不管,特來拜見陛下。請陛下立刻下旨,終止南征,率軍北還,方能保住這二十萬大軍的性命。”
完顏雍和眾大臣都不禁一怔,完顏雍道:“國師所出此言?”
仆散忠義也道:“國師,請恕在下直言,現在宋軍雖然連番獲勝,但我大金實力尚在,而國師一來必將振奮全軍士氣,臨安仍是南宋之都,易守而難攻,我看楊炎未必能夠攻下臨安,國師為何有大金亡複在即之言。”
普風微微一笑,對眾臣都看了一眼,道:“如果楊炎要率軍來攻臨安,自然不會有事,但眾位都認為楊炎會來進攻臨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