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闌明安知道,完顏長之可也不是仔糊弄的,雖然自己是完顏瑞仙的舅父,完顏陳和尚的嶽丈,但如果不盡力職守,尋私舞弊,一但被他發現,一樣也不會放過自己。盡管不會要自己這條老命,但自己的政途從此就完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執政大臣的位置,可還想多坐兩年。但同僚們也不能隨意得罪啊,有道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人抬人高”自己雖說有皇帝撐腰,底下也得有一幫人捧吧,把底下的人都得罪光了,以後這日孑也不好過。
所以納闌明安隻覺得自己是上下都不能罪,被夾在當中受夾板氣,因此還是趕緊撂挑子走人,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別人。正好張鵠回來了,又是他最先提出改變稅製,把這個擔子扔給他抗,也是順理成章。
完顏長之點點頭,道:“伯逸,難得舅父能這樣以大局為重,朕看你就責無傍貨,擔起這個重任來了。大金就靠你了。”
張鵠慌忙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必為陛下,大金的江山盡心竭力,以報陛下。”
完顏長之微笑道:“好,明天朕就下旨,成立三司條例司,由你來主持。伯逸,你剛回中都,該是十分勞累了,先回去休息,我與嶽父、舅父還有些事情商議。”
張鵠躬身道:“陛下,微臣告退了。”
等張鵠退出了之後,完顏長之才道:“舅父,現在伯逸以經回來了,我看二表妹的婚事也該快些定下來了吧?”
納闌明安略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早些把二丫頭向婚事定下來,臣自然是願意,但張老太師的孝期未滿,伯逸又怎能完婚呢?”
完顏福壽笑道:“明安,又不是要他們立刻完婚,而是先把名份定下,互換信物罷了。等張老太師的孝期之後,再周濟他們完婚。” 轉頭對完顏長之道:“長之,你盡管放心,今夜我就去伯逸府上提親。”
納闌明安見話說到這一步,也無法再拖延了。其實在一開始, 完顏長之向他說明婚事的時候,納闌明安是十分願意和高興的。張鵠不僅年少有為,而且深得完顏長之的信任,一但這門親事做成,自己這兩個女婿一文一武,到是大有光彩。但現在的情況不對,自已剛剛脫身,把張鵠拉來墊背,一但結親成行,那怕隻是訂親,自己必然就又被繞進去,趟這一灘渾水。女婿主持變革大計,自己這做嶽父的脫得開幹係嗎?但自己早己答應了這門親事,而且現在當著完顏長之的麵也不容他推辭拖延,也隻好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完顏長之早就看穿了納闌明安的脫身之計,隻是當時並不說破,這時重提聯姻的事情,就是不能讓納闌明安置身於事外。畢竟自己身邊能夠信任的,就隻有這麼幾個人。
在這一點上,完顏福壽到是和女婿高度保持一致。他對納闌明安這種希望都方麵不得罪的態度也頗有微辭。其實這兩個月來,完顏福壽麵臨的壓力絲毫也不比納闌明安差,但完顏福壽到底是久曆官場,知道目前大金的局勢並不容樂觀,不進必退,必須要做出一些積極的改變才行。因此他對變法的態度是絕對支持,隻是在具體方法上勸告完顏長之盡量穩托一些。
而納闌明安要左右逢源的想法雖然不算為錯,但並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適用,有的時候必須做出選擇,該豁出去的時候,一定要豁出去,不昔徹底得罪其中一方。如果不管是什麼情況,都一味的兩麵討好,到頭來隻會是兩頭都落空。而現在自己這一方的利益以經和完顏長之捆綁在一起了,是一榮具榮,一損具損。納闌明安還是有辦事的能力,而且也值得信任,隻是性格過於圓滑,必須把他的退路徹底斬斷。因此完顏福壽才主動把說親的事情覽了下來。
就在當天晚上,完顏福壽來到張鵠家裏,為納闌彩雲向張鵠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