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拿起包匆匆出門,“你想多了。”
掛了電話她直接打車去盛世,除了高檔會所,陸家名下這個酒店是上層人士最愛洽談的地方了。
一輛黑色悍馬緩緩行駛著,電話響起時,明承衍皺了一下眉,“有事?”
“托你辦件事。”燕西爵醇厚的音調,微嚴肅。
明承衍聽完,難得冷冰冰的一句:“如果是蘇安淺的事就不必說了。”
燕西爵扯起嘴角打趣:“又在陸家吃鱉了?做養子這麼憋屈,你倒是自立門戶啊。”
明承衍在外素來溫文爾雅,但私底下本性是冷冰冰的,平時沒表情是溫和,私下沒表情就是刻板。
“給你三秒,不說我掛了。”明承衍終是一句。
燕西爵道:“東西發你郵箱了,迪韻查了受阻,你也許方便些。”說完,他想起了什麼,問:“你去赴局?”
明承衍“嗯”了一聲,“不放心的話,半小時後你過來。”
燕西爵倚在後座上,略微疲憊,“再說。”
掛了電話,他才問季成:“她在禦景園麼?”
“林森說今天上午就過去了,剛剛出去。”
男人略微沉默,片刻,道:“那就先去盛世。”
語畢,他微仰臉倚了回去,深眸闔上。
過了一會兒,聽季成無奈的歎息:“北城今年冬天別有情調,雖然冷,這綿綿細雨還挺有情調。”
尤其馬路上處處可見笑著淋雨的情侶。
聽到下雨,燕西爵忽然睜眼,眉峰輕輕一蹙,幽然沉聲:“問問她在哪。”
季成聽完拿了電話,笑著,四少這可真像是娶了妻的樣兒。
不過打了一次,季成皺眉抿了抿,為難的側首:“太太把電話掛了……”
男人眉峰緊了緊,親自給她打。
好在那個小女人識趣的接了,幾天沒聽到的聲音清雅的傳來,“燕先生?”
燕西爵懶得這個時候糾正她的稱呼,薄唇微翕,“在哪?”
蘇安淺緊皺眉,也沒空想出差的人怎麼會忽然給她打電話,捂了話筒,聲音倒是淡然,“不好意思,我……在衛生間,一會兒再說可以嗎?”
這一次她沒有自作主張,聽到他“嗯”了一聲才掛斷。
而她哪是在衛生間?此刻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長發散下來,準備去給包廂的客人倒茶。
她知道葉淩還沒到,所以早先一步去看看到底誰跟葉氏洽談。
進包廂之前,她理了理長發,盡量低頭,看起來規規矩矩的給客人上茶。
幾乎走了一圈,沒有她認識的臉,隻能回去再查。正這麼想著,驀然覺得一抹視線黏在她臉上。
待她略微抬眸時,手裏僵了一下,臉上也愣了。
明承衍怎麼會在這兒?
蘇安淺忙低了頭,匆忙往外走,明承衍卻是若有所思,目光一直淡淡的跟著她出了門才收回。
酒桌上談事二十來分鍾,明承衍看起來儒雅謙和,但是話極少,大多安靜的聽著,手指磨著杯沿,腦子裏裝著一句陸夫人的話:“承衍,你也不小了,什麼時候帶個女友回來給媽見見?”
那時候他的視線掃過一旁撇嘴的陸晚歌,溫淡的回應:“公司事務忙,年底再說吧。”
表麵上他的煩躁絲毫看不出來,隻是席間站在走廊,自顧默默的抽煙。
“知道我會過來也敢躲懶?”身後,燕西爵慵懶低醇的嗓音,單手插兜,閑庭邁步而來。
明承衍側首看了一天,眯著眼最後抽了一口,想起了剛剛還來包廂倒茶的蘇安淺,問了句:“手臂痊愈了?”
燕西爵壓根沒想回,因為他不可能關心自己痊沒痊愈,不過是想說離蘇安淺太近有害無利罷了。
“陸夫人讓你相親不好?北城多少千金等著你點?”燕西爵這麼說。
明承衍溫著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女色對我沒什麼吸引力,再說,那種東西,碰了就難戒。”
說到這裏,明承衍頗有意味的看了他,“我可沒你的閑心。”
燕西爵挑眉,“女人總比右手好,能壓榨為何不?”
至少他現在就是這麼想,尤其那晚食髓知味,所以兩年內,他不會對蘇安淺客氣。
出差這幾天就沒少想,那雙豐盈玉潤就能讓男人瘋狂。
燕西爵將思緒拉了回來,“我就不進去了,隻是路過。”
明承衍微微蹙眉,“郵箱裏的東西我看了。”
燕西爵停了下來,看了明承衍,明承衍才略有深意的看著他,“燕雅換肝之後一切穩定,還有什麼可查的?誰捐的不都一樣?”
“一樣麼?”燕西爵勾了勾嘴角,“查出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