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衍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想查蘇安淺,但這顯然不是個好兆頭,他若真的一頭栽到蘇安淺身上,會是什麼後果?
但他決定的事,一向勸不了,隻好抿了抿唇,最後淡然一句:“葉淩剛到,你真不打算進去說兩句?”
最終燕西爵點了頭。
盛世酒店後房,服務生更衣室。
蘇安淺被葉淩纏了一會兒終於脫身,定了定神,快速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從更衣室出來沒走兩步,她忽然停了下來。
燕西爵在幾步遠處長身玉立,單腿支地悠然倚著,見到她出來,幽暗的視線看過來,身子卻沒動。
蘇安淺捏著包走了過去,不冷不熱的打招呼:“回來了。”
燕西爵不無認真的低眉,“看起來你沒想我?”
她皺了皺眉,隻聽他聲音沉了沉,“忙著兼職,忙著和前男友偶遇?”
葉淩來這兒,她也在這兒,巧了。
蘇安淺坦然的看了他,“我是瞞著你兼職,但我沒跟他偶遇。”
燕西爵垂眸靜靜的看著她,幾秒後倏地彎了彎嘴角,大概是信了她,點了點頭,“表現不錯,正好我今晚不想跟你生氣,乖一點。”
修長的手臂繞過她攬著往外走,也不管她情願與否。
剛上了車,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錦盒,一枚熠熠生輝的戒指撚在他幹淨的指尖。
蘇安淺的手剛被握過去就忽然縮了回來。
“太貴重。”她皺著眉,因為摸不透這個男人,所以她希望這兩年能跟他有多幹淨就多幹淨,不扯不必要的瓜葛。
男人無視她的反應,拉過來戴上,正好遮蓋了她指根上的印記,“燕太太就該戴這樣的東西,那些低劣品隻會髒了眼。”
葉淩手上的戒指燕西爵剛在酒桌上還見了,普普通通。
之後他沒再說話,似乎很疲憊,靠在椅背上闔眸養身。
蘇安淺手機響起時,急忙拿起來接了。
“什麼時候回來?”是付嫣的聲音,連女兒的稱呼都免了,語氣略帶情緒。
“媽……”她偏過身子,壓低聲音:“有什麼事嗎?我還在加班。”
聽到她的稱呼,燕西爵掀開眼皮掃了一眼,眸底閃過幾分陰暗。
“你現在就給我回來!”付嫣語氣很重。
“您身體不舒服嗎?藥在床頭櫃子……”蘇安淺試圖安撫,但聲音被那邊的人打斷,付嫣脾氣更重,命令兩句之後狠狠掛斷。
蘇安淺皺著眉,媽媽很少這麼生氣,她現在還在吃藥,醫生說了不能動怒,擔心的緊了緊手機。
“燕先生。”她轉過頭,盡量平和。
但男人卻微仰五官,充耳不聞。
蘇安淺抿了抿唇,敲了季成的後座,“季先生麻煩停下車。”
她當燕西爵是睡著了,也就不打算叫醒他。
季成卻看了看後座,繼續開。
“坐好。”男人淳沉的嗓音,聽起來沒什麼溫度。
蘇安淺看了他,皺起眉,原來是裝睡,態度也就堅定起來,“我必須回去一趟,我媽可能身體不舒服。”
男人無動於衷,直到被她盯得煩了,才給下邊打了個電話,“叫上迪韻去香雪苑看看。”
蘇安淺無話可說了,迪韻是醫生,如果媽真有事,她也該放心了。
車裏氣氛有些悶,直到禦景園,燕西爵先一步往別墅走,背影微涼,她淡淡的跟在身後。
進了玄關,看著他把外套脫掉,蘇安淺終於皺了眉,看著他手臂的位置。
受傷的地方還沒好,衣冠楚楚時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會兒卻隱約看到襯衫下深色猙獰的刀口,他竟然連個紗布都不裹。
也不說話,她忽然走過去阻止了他粗魯抬手扯領帶的動作,低眉仔細給他解紐扣,就當是表達讓他受傷的歉疚。
她細白的手指靈活轉動,紐扣一粒一粒解了,然後把袖口擄上去,露出嚇人的刀口讓她不舒服的蹙眉。
“還會疼嗎?”她微微仰臉問,語調聽起來隻是簡單的關心。
燕西爵低垂的視線卻一點點變暗,深邃的目光在她精致的臉上徘徊。
不聽他說話,她也沒打算說對不起,轉手替他把領帶接下,順手解了兩粒紐扣。
細膩的指尖碰到了他的喉結,喉結微微滾動間,男性氣息忽然從頭頂壓下來。
蘇安淺沒來得及做反應,整個人被他擁住抵在門邊,他的氣息肆意席卷。
這樣的熱烈讓她想到了上一次他的侵犯,忽然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