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霞多嘴,:“要是二位姐姐每人再手持一掌扇,就更像皇帝老子了”。
候七和馬鈺一起瞪了她一眼,嚇得小丫頭吐了吐舌頭。哪知鐵觀音今天重操舊業,任何細小的動作都逃不出她的眼睛。一指姚金霞,:“站在你宋大哥邊上,沒看見那邊還少一個嗎”?
姚金霞倒也聽話,拉著劉秀茹,一邊一個,站在宋春茂兩側。這回可好看了,衙役一邊五個一邊仨。鐵觀音這個氣啊,剛要發作,孫瑞玲拉著邢慧傑站到了她哥哥身旁。這回平衡了,一邊五個衙役,比縣太爺的標準還富裕倆,讓鐵觀音恨得直咬牙。
他們自得其樂的胡折騰,兩個鬼子可一點快樂不起來。直到馬鈺問他們話,這兩個日本叛徒才停止的顫抖。:“你們是哪裏人?”
“日本大阪”。
大夥兒一愣,聽地名如此的熟悉。薑立柱反應快得出奇,一拍三國浦誌的肩膀,叫道:“馬僮,你老鄉哎”。
麵對兩個不爭氣的老鄉,三國浦誌隻得嘿嘿苦笑。
大阪,不同於日本其他地方的窮山惡水。這裏的老百姓長於經商,不好勇鬥狠。雖然日本大阪師團組建較早,可戰鬥力一直與他們甲等師的稱號極為不符。
所謂愛屋及烏,大家出於對三國的偏愛,兩個大阪老鄉看上去,麵目也不似開始時那麼可憎了。
鐵觀音要的是縣太爺咆哮公堂的威風,可這些手下們不懂司令那顆不務正業的心。硬生生把嚴肅的公堂整成了亂糟糟的雜貨市。
開始的馬鈺還能有模有樣的問上幾個問題,可後來戲謔變成了主題,馬鈺麵對一堆稀奇古怪的問題閉了嘴。好在會講日語的不止她一個,三國浦誌接過這個艱巨又無聊的任務。兩個日本叛徒他鄉遇故知,三個大阪人講起話來滔滔不絕。
馬鈺能聽懂日本話,就是不給翻譯,聽不懂日語的鐵觀音隻能瞪著眼幹著急。薑立柱提醒馬僮不要過分的考驗司令的耐心。三國這才停下話頭,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磕磕巴巴的做起了翻譯。
開始鐵觀音認為兩個普通的日本兵不會知道太多的重要情報,可隨著三國浦誌的描述,公堂上恢複了安靜。大家也被這兩個日本叛徒提供的情報震住了。
新上任的日本華北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次改變了策略,叫做西打東拉。對戰鬥在太行山上的八路軍,攻擊一撥接一撥,不讓八路軍有喘息的機會。對東部平原的抗日武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老百姓也一改過去燒光,殺光,搶光的殘酷政策。現在要求駐華北日軍對老百姓要和善,不燒,不殺,不搶,爭取贏得老百姓的心。
岡村寧次這老小子考核日軍執行情況的辦法也很獨特,派自己的貼身衛隊去各地大街上巡邏。如果大街上一個女人也看不見,就算偶爾有一個半個的用鍋底灰把臉塗黑的,那麼負責管理這片兒的日軍頭目就會被訓斥,更有甚者丟了官職。
街上沒有女人意味著本地治安糟透了,如果街上的女人看到日本兵後到處躲,本地的治安差強人意。但主管治安的日軍頭目這頓臭罵是躲不掉的。最好的情況是看到街上有皇軍出現,老百姓習以為常,不跑不躲,這裏的日本軍官,就會得到升職的機會。
岡村寧次的這套戰略,在華北一些地方收到的效果出人意料的好,這些中國人忘記了日本兵對他們有血海深仇。進而變得開始討好日本兵,和他們做起了買賣。
岡村寧次的政策在南皮遭遇了莫大阻力,駐縣城的日軍頭目一連換了三個,老百姓根本不買他們的帳。看到日軍上街男女老少照樣躲得幹幹淨淨。
岡村寧次大發雷霆,三天前親自來到南皮,督辦當地日軍和善親民,拉攏老百姓的心。幾日來,天天都有日軍軍官,因為辦事不力遭受責罰。
這兩個日軍叛徒,也因懼怕懲罰才做了逃兵。
“岡村寧次來了南皮,我怎麼不知道?”候七一向對自己的情報網很有信心,這個問題候七不知道,那兩個日本兵也不知道。
“他現今住在哪裏”?鐵觀音終於問了一個大夥兒都關心的問題。
日本兵給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狡猾的岡村寧次沒住在縣城,而是住在桃園候鋪臣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