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繼續侃侃而談道:學習《奇門遁甲》的人十個人裏麵有九個人會瘋掉,這本奇書之所以會讓許多人神智失常,除了修習者本身的修為不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奇門遁甲》是陰陽之學,是對陰陽二氣最頂尖的運用之術。
陰陽是奇門遁甲的核心,其中最高深的當屬陰遁九局,分陰陽、五行、八卦共1080種變化,法術高強者能夠差遣陰兵。不少神術初成的人,因為好奇,會在夜半無人之時差遣陰兵,卻不知陰陽有道,遣陰兵有道,送陰兵乏術,那些被遣的陰兵歸宿無門,就隻能整日整夜盤桓在施術人左右,施術人疲於應付陰兵,整日裏絮絮叨叨,如同瘋癲了一般。
馬鈺已經徹底掌握了現場的節奏,周圍的聽眾已徹底被她學識的淵博所折服,有許多人不自覺的“咦”了一聲,困擾心頭多年的謎團,終於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杜勇臉色鐵青,看張老道的眼神能噴出火來。自從馬鈺《奇門遁甲》十字真諦:“學會奇門遁,來把天下論”一出口,杜勇就知道,這一局他們又輸了,而且輸得這麼徹底,根本沒有翻盤的可能。
被他們奉為神人的張老道,此刻就像一個虔誠的小學生,他研修《奇門遁甲》多年,自詡是其道中的高手,即使不算天下無敵,行走江湖也罕逢對手。
錢壓奴婢手,藝壓當行人。張老道萬沒想到,馬鈺年紀輕輕,對《奇門遁甲》竟有自己獨到的見識,其觀點新奇,竟然讓張老道大有教益,突然生出一種別有洞天的欣喜之情。渾然忘卻了自己的身份,隻希望馬鈺能夠繼續講下去,今天所學,讓張老道另窺堂奧,別有洞天,感覺自己的修為大有進意。
馬鈺也是精神倍增,她學了一肚子學問,卻始終找不到知音,今天終於有了一個同道中人,還能認真的聆聽她獨到的見解。知音難覓,馬鈺繼續滔滔不絕道:風後是《奇門遁甲》的作者,這位先古傳說中的奇女子是伏羲的後裔,是黃帝時期代不世出的英才。推演《奇門》4320局,演兵布陣,助黃帝逐鹿中原,大勝蚩尤,一舉定鼎中原。後來此書落入興周呂望(又稱“薑太公”??)手中……
眼看馬鈺講開了頭,沒有三五個時辰難有結論,杜勇早就感到不耐煩,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大吼道:“住口,老子公務繁忙,沒時間和你們在這裏磨功夫”。
馬鈺意猶未盡道:“這場賭局的結果誰勝誰負”?
杜勇厲聲道:“這是老子的緩兵之計,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敢跟老子來談條件,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帶回警局”。
偌大的賭場大廳裏頓時安靜下來,杜勇敗局已定,沒想到他在關鍵時刻竟然反悔,背信棄義,把自己剛才的承諾推卸的一幹二淨,這無賴的手段,讓人們刷新了對杜勇的認知底線。
眼看著杜勇耍無賴,石英也拍案而起,怒斥杜勇道:“姓杜的在上海灘,你也算是一號人物,為什麼出爾反爾,把我石龍王當成什麼人”?
杜勇冷笑道:“姓石的,你弄虛作假那一套騙別人可以,想騙我杜某人,你火候還差了點”。
現場形勢敵強我弱,石英不想在這裏和杜勇發生正麵衝突,因此強壓怒火,故作心平氣和道:“杜局長,你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一定要和我姓石的過不去”。
杜勇冷笑道:“姓石的,你演技不錯嘛,有件事我搞不清楚,你的一隻耳朵怎麼不見了”?
這正說中了石英的傷痛處,他臉上可怕的抽搐了一下,握槍的指節有些微微發白。
杜勇不依不饒的道:“不敢說的是不是,實話告訴你,那件事是我指使人幹的,我唯一沒有料到的是你居然成了大澤喜一的座上賓,否則你就算是鋼筋鐵骨,老子也會讓你粉身碎骨”。
石英道:“我知道你是汪先生的得力幹將,又是岡村寧次的高級幕僚,在上海攀隻手遮天,但我石英確信沒有得罪過你,你濫用職權,這事捅到上峰去,隻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杜勇厲聲道:“姓石的,少拿大話嚇唬我,在鎮江後炮打運兵船,就是你一手策劃指揮的,這些我沒有冤枉你吧”。
石英臉色一變,但口氣依然強硬:“你不要血口噴人,有什麼證據表明我曾去過鎮江口”。
杜勇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和新四軍聯手作下這個天大的案子,要想抓住你的把柄,易如反掌”。
石英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矛盾,是非曲直,也不能聽你一麵之詞,你無中生有,血口噴人,自然會有人替我出麵主持公道,但你公報私仇,殃及無辜的做法就太過分了”。
杜勇冷笑道:“不知石司令口中的無辜所指何人”?
石英道:“你這是明知故問”。
杜勇道:“你身邊這些人都很無辜嗎”?
石英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是不是無辜自有公論,就因為他們來你把持的賭場贏了錢,你就興師動眾,要置對方於死地,隻怕這事兒鬧大了,你背後的主子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