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浸在馬玨講述中,全然忘記了剛才的齟齬,重慶上空慘烈的空戰,麵對來襲敵機,那些明知沒有勝利希望,仍然義無反顧起飛迎戰的飛行員,深深的震撼了每個人。
過了許久,張師長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道:“丹心已碎,浩氣長存,我們不會讓英雄的血白流”。
郝旅長也隨聲附和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要想讓鬼子從空中徹底消失,我們就一定要擁有自己強大的空軍”。
張師長對候七道:“七小姐,對不起,我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向你道歉”。
候七道:“兄弟鬩於牆,而共禦外辱,我剛才也是有些太意氣用事了”。
鐵觀音用力的揮揮手道:“別磨嘰了,還是幹正事要緊”。
張師長眼睛一亮,問候七和馬玨道:“剛才你們二位所說的,那個僅憑一己之力,就打敗了上百架日本飛機的飛行教官,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馬玨道:“正是”。
張師長道:“不知他怎麼稱呼。”
馬玨道:“他複姓歐陽,名雲飛”。
“歐陽雲飛”張師長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核實了一下。
馬玨和候七齊聲道:“就是他”。
張師長道:“日本電影中,不是報道歐陽雲飛已經失蹤了嗎,你們又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關於他的消息”。
候七道:“歐陽雲飛和鍾曆文是發小,早年間得到赴美國公費留學的機會,兩個人在檀香山出現爭執,鍾曆文認為發展海軍是大勢所趨,而歐陽雲飛則認為,未來戰爭中唱主角的是空軍,兩個人誰也不能說服對方,最後定了個君子協定,讓時間來檢驗他們的判斷。”
張師長道:“這位歐陽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
候七道:“歐陽雲飛和鍾曆文還有個君子協定,隻要還活在這個世上,就不能爽約,他們相約見麵的地方,就是故鄉薑堰鎮村前的狀元坊”。
張師長和郝旅長相互看了一眼,郝旅長道:“薑堰就是現在的泰縣,隻有在當地住過百年以上的世家才知道薑堰這個名字,現在是七旅獨立團的駐地”。
候七道:“薑堰狀元坊很出名嗎”。
郝旅長道:“清朝嘉慶、道光年間,薑堰鎮的劉榮慶、劉國慶兄弟二人分別考中了狀元,當地人稱‘一門五都督,三科兩狀元’,當地官府還專門為劉氏兄弟修了狀元祠。”
候七道:“薑堰鎮距離我們有多遠?”
郝旅長道:“少說也要一百五十裏”。
候七道:“路上安全嗎”。
郝旅長道:“附近數百裏都是新四軍的根據地,路上保證不會出什麼問題”。
候七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現在出發吧”。
張師長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大家昨天晚上都沒休息好,今天又耽誤了大半夜,先回去好好的休息幾個小時,明天早晨5:30準時出發”。
候七道:“那可是150裏路,路上不出意外,騎馬也要走大半天,你們不著急,我們可耽誤不起”。
張師長笑道:“請七小姐放心,我向你保證,明天上午10點以前,一定能準時到達薑堰鎮”。
候七道:“明天我們是都去呢,還是一部分人留下來”。
張師長道:“就不敢勞克勞斯先生大駕了,離了他,我們飛機場這邊就得停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