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已經呆了,他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世上還有人研究這些,張大嘴巴不能言語。
雲燁見老程傻掉了,忙搖搖他的手臂。老程這才回過神來,不禁發問:“還教了什麼,”
“算學,物理,幾何,機械製圖,地圖繪製,金屬鑄造,等等一些小學問。”雲燁一口氣把上學學到的知識全說了一遍。
“製鹽屬於什麼學問?‘
“物理,簡單的溶解,過濾,脫毒,蒸發,結晶就製出鹽了。總之物理是一門研究天地萬物規律的一門學問,容小侄以後給伯伯一一展示。”
“老夫能看?你師門難道就沒有這方麵的限製?”
“學問,學問,要邊學邊問,一個人能幹什麼事?恩師教我時,就告訴我,一旦有機會,就必須把我門中學問傳遍天下,天下紛亂結束,正是文治之始,多年離亂,我漢文化遺失不知幾許,這都是前人心血,後人之財富,怎不叫人心痛。小子焉敢藏私。”
“老夫是一粗人,看不起之乎者也的酸丁,但正正有學問的大家,老夫不敢有絲毫不敬,長安城中到有幾位,等回去老夫帶你登門求教,他們看在老程臉上定會教導與你,俺老程等著看你學問大成的一天。你既然學過算學,這就叫過軍中幾位讚劃,看你學到什麼地步,可好?”
雲燁見老程要考考自己,心中暗笑,在這‘“三折井,雞兔同籠,韓信點兵,都算超級難題的唐代,雲燁不信有什麼難題可以考住自己。
“伯伯不妨多叫幾位,多準備幾道難題,多費些功夫也不要緊,小侄尚未吃飯."
見雲燁囂張,程咬金難得地沒生氣,順手從懷裏掏出一件玉佩,綠翡翠?雲燁一眼就認出是傳說中的極品羊脂白玉,在後世沒個幾千萬你就不要問價。忍著要流下來的口水問:“伯伯要送給小侄?”說著就要伸手拿,老程卻回手塞進懷裏。“想要?贏了三位讚劃,就你的。”說完就掀開帳簾出去了。
雲燁終於不用跪了,剛才的跪坐簡直要了他的命,大腿酸疼無比,屁股脹疼的仿佛有兩個大。小心地攤開腿,坐下來,夾了一塊醬肉塞嘴裏,美美地嚼起來,竟然是牛肉,不是唐朝殺牛是要判刑的嗎,怎麼這老家夥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殺牛?再回頭一想,大概不會有那個不長眼的會跑到左武衛大營裏抓殺牛犯。幾口牛肉,兩塊熟羊肉,小半條鹿腿,下肚,雲燁頓覺生活是如此美好,抱著茶壺灌了半壺茶,唐朝的生茶,還磨成末,草腥味直衝大腦,強忍著喝下去,就當補充維生素。老程還未回來,程處默也不見蹤影。無聊之下,雲燁枕著胳膊在地毯上不覺睡去。
雲燁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鼾聲時斷時續,間中不時夾雜著抽噎之聲,不知夢到什麼,滿臉淚痕。程處默輕輕走進來,見到雲燁這個樣子,搖搖頭又輕手輕腳地掀開帳簾出去了。帳外站著一位中年文士,籠著手,滿臉傲色,他本來就對程咬金要他與雲燁比試心存不滿,想自己鑽研算學幾近二十年,如今卻要與一乳臭未幹的後生切磋,如非大將軍下令,自己早就甩袖而去。不想自己屈尊來指點這小子,他竟然呼呼大睡,實不為人子。程處默看了看中年文士那張鐵青的臉,心中不喜,我兄弟為全軍不分日夜的製鹽,今天還趕了六十多裏路,十四五歲的娃娃睡著有什麼失禮的,這段時間可苦了我兄弟,沒見睡著了還流眼淚,你一酸丁除了會寫寫算算,還有什麼本事?心想到這臉色更是難看。
“校尉,這豎子著實無禮,裝睡以逃避考校,在下本來尚有指點之心,看來朽木不可雕也,在下告退!”中年文士也不管程處默陰沉的臉,大刺刺的拱手欲退下。
程處默伸手撈住文士衣袖:“黃先生且稍安勿躁,大將軍既然已經下令,你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此子無禮,才德想必有限的緊,鄉野豎子,也配談算學。我黃誌恩束發就學以來,曆經坎坷才拜在國子監劉老門下,治學七載,才在算學一道稍窺門徑,求學不易,看在大將軍麵上,黃誌恩勉強為之,竟遭此大辱,黃某告辭”!程處默拿大將軍告誡自己,黃誌恩再也壓不住火氣,甩袖就走。才轉身,就聽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
“學了七年,不易,九宮格可會解?繩測井可知?勾股算法知否?泰山高幾何?黃河攜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