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兩月艱難的奔波,雲燁終於過上了豬一樣的日子。
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不用擔心食物缺少,也不用擔心沒衣服會裸奔。早晨會有人端來洗臉水,連牙棍都準備好,所謂牙棍就是把細柳枝一頭弄毛,蘸上青鹽用來刷牙,簡易版的牙刷。不過雲燁有牙刷,自然用不到柳樹枝,隻是當他用自己的牙刷邊抖腿邊刷牙時,卻遭到飛來橫禍。
程處默滿嘴白沫渾身發抖,飛身撲過來,緊緊將雲燁撲倒在地,努力把他四肢擼平,捏開嘴,塞進一手巾並橫綁在腦後。解下腰帶,在腿上繞幾圈死死勒緊,手也被綁在腰上,全身被綁成一條躺著的人棍,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程處默。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和自己一起刷牙的程處默突然把自己綁起來,還綁的這麼變態,莫非這家夥有什麼特殊愛好?
程處默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就跑,邊跑邊喊:“大夫,大夫,快來,快來人啊,我兄弟羊角風犯了。”
聽這家夥這麼喊,雲燁死的心都有,老子隻是刷個牙而已,至於把我綁起來,還誣陷老子有羊角風?你他娘的用什麼塞的嘴?千萬不要是你那條手巾,昨天還見他用手巾擦過腋窩。想到這,嘴裏傳來酸甜苦麻各種怪味,重中之重還有一股奇怪的鹹味,雲燁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自己已躺在軍帳床上。雲燁看著滿臉憂色的程咬金,剛要說話,老程止住雲燁張嘴,痛惜的說:“賢侄切勿多言,安心養病為重,自古世上就沒有十全十美之事,賢侄是世上少有之俊才,其他不論,光奇巧製鹽之術,不說為我大唐又添一活命之法,光解隴右缺鹽之苦可稱澤被蒼生,算學一道能讓黃誌恩低下向來驕傲的頭顱,舉著火把趴地上籌算一夜亦可稱為奇才。上天不仁,偏偏讓賢侄身?次惡疾,真是令人扼腕歎息。且好生養病,不要多慮,病好之後,老夫仰仗之處還多。”
雲燁伸出手顫抖的指向旁邊洋洋得意的程處默,程處默一把將雲燁手臂塞進毯子裏,滿臉驚魂未定的說:“兄弟你就不要多說話,安心養病才是正經,幸虧愚兄?勢不妙,動手快,否則兄弟咬著舌頭就不好了,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誰讓我們是兄弟。”聽著這麼無恥的話,雲燁正準備跳起來將這混蛋掐死,就聽帳外一片喧嘩,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傳來:“天使到,蘭州衛掌行軍書記雲燁接旨!”
聽到這聲音,準備跳起來的雲燁縮回毯子裏,他實在不明白怎麼接旨,又為什麼會有旨意給他,難道李二陛下已然知道自己的存在,這太可怕了。都說古人能掐算古今,自己的來龍去脈都被人家知道的清清楚楚,就自己這兩下子,還混個屁呀。正進退兩難之際,就聽程咬金說話了:“怪哉,老夫奏折才上去月餘,怎麼今日就有旨意下達,老夫且去看看。”說罷邁出軍帳,程處默對雲燁悄聲說:“老爹給你報上去的功勞陛下批下來了,哥哥我去看看”。說完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