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的一泡尿,就好比是我們大唐遭受的水災,兩個蟻群作戰。不正是我們和突厥,高麗大食作戰的翻版嗎?
你有的煩惱,估計槐安國的國君也有同樣的煩惱,所以你就不要認為隻有你自己一個人過的辛苦,你看看人家槐安國的國君,剛剛遭受了一場大水災,現在不是已經開始重整旗鼓了嗎?”
李承乾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從洞裏蜂擁而出螞蟻,發現他們果然分工明確,個頭大一點的正在到處找敵人,準備進攻,個頭小一點的,正在銜泥重新建造洞口。
“還真是這樣啊,這麼說整個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榮辱盛衰?”
“那是自然,佛經裏別的話我不太讚同,但是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如來,這句話我很是讚同,總體上來說,所有的佛經和道家典籍甚至可以延伸到整個宗教,他們看待事物的方式是悲觀的,總要求得解脫,希望自己的來生會更好。
一沙一世界已經被書院證實的卻如此啊,在顯微鏡底下一滴水裏就有數不清的微小生命,以此類推,一沙一世界這個論調也是成立的。
我不喜歡悲觀的生活,我總是想看到事物最美的一麵,以前聽人念過一首詩,覺得這樣的人生觀才是正確的。
斷頭今日意如何,平生艱難百戰多,此去泉台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死亡不是生命的結束,而應該是生命的另一段旅程,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你已經為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現在就好好的享受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吞服那些恐怖的丹藥了,我知道你為了這一刻的平安寫意,每天都要遭受兩個時辰的痛苦。
承乾,不要這樣了,不管你躺在床上,還是站在這裏,我隻希望你最後能夠獲得平靜,多停留一天,我們就還能多一點念想,人死了,真的就隻剩下記憶了啊!”
李承乾拍拍雲燁的手苦笑道:“人到世間就是來遭罪的,孫先生說我的肝髒已經沒用了,肺也有很大的問題。腎水已經枯竭了,如果躺在床上,就成了一堆爛泥了,李承乾算不得英雄豪傑,卻不願意像爛泥一般的死去,就算是死,也要有尊嚴,我是大唐的皇帝,人間界的蓋世君王,這個世界都是我的!”
兕子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藥丸子拿給李承乾說:“大哥,吃了這顆藥,你就不會感到痛了。”
雲燁看看兕子手裏的藥丸子,明知道那東西就是鴉片,也不去阻攔。
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從李承乾手裏接過藥丸子,挑下來一小塊,然後和煙葉卷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嘴上點燃之後吸了一口,然後才拿給李承乾說:“那東西就是鴉片,咱們以前收繳了不少,有麻醉作用,吸食之後能讓你的精神得到很大的愉悅,可惜後果同樣的嚴重。”
李承乾把煙卷湊到嘴上吸食了一口笑道:“我現在還怕什麼後果嗎?不過兕子啊,這東西你要是敢碰一下,你即便和我在地府相會,我也不饒你!”
兕子愣了一下小聲的說:“這是師父獲得的奇藥,師父說很容易讓她陷入到最理想的空靈境界,隻給了我一顆,擔心哥哥的病,就沒吃,專門送過來。”
雲燁翻了一個白眼說:“你師父已經成了一個大煙鬼,你試著要你師父斷絕供應兩天看看,他就立刻會從神仙跌入到地獄裏去,萬蟻鑽身的痛苦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
兕子就是一個糊塗蛋,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還好自己今天發現了這東西,要不然會遺禍無窮的。
“這東西不能種,不能采集,必須全部銷毀,你明天帶我的手書回去給你師傅,要她立刻禁絕這東西,否則,我不惜動用河洛的官兵將你師父擒拿回來,毀掉所有的極樂草。她如果實在禁絕不掉,你就把她送到長安來放在皇宮,按時按點的給她供應極樂草就是了,私人絕對不允許栽種,別的藥物做多要命,這東西要的是人的尊嚴!”
李承乾叼著煙卷,附和著點點頭,這東西的危害,他當年可是親眼所見的,都水監也拿這東西做過幾次試驗,好些倔強的囚犯,因為這東西,變成了繞指柔,雲燁說這東西要的是人的尊嚴,半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