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導師Rose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自殺身亡,國際調香界少了一個泰山北鬥,季婉為了懷念導師,在一次放學之後,從小巷子穿行,特意到導師住的地方去尋找靈感,想要製作出一款香水,用作懷念。
而就在那條小巷子裏,她遇見了段承寧,滿身是血的段承寧倒在地上,雙目緊閉,眉頭緊蹙,昏迷不醒,似乎十分痛苦。
就是那種隱忍的樣子,讓季婉心生不忍,顧不得去導師的住處,她見四下無人,便帶著段承寧離開了那個地方,回到了父親為自己租的小公寓裏。
五天四夜,她請了假沒去上課,不眠不休地照顧受傷的段承寧,她不知道段承寧是什麼來頭,隻是他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刀傷,讓季婉心有餘悸。
她不敢帶段承寧找醫生,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段承寧在她的家裏,於是她自己跑到醫院去買繃帶和消炎藥水。不會包紮,就用水果刀割傷了自己,在自己身上試驗;不會輸液,就用針往自己的手背上戳。
終於,段承寧的燒退了,傷勢也逐漸穩定,可就在她接到學校通知,離開的那麼一小會兒,段承寧就走了。
屋子裏沒有任何異樣,所有的痕跡都表明是段承寧自己醒來離開的,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段承寧,直到三年後回國,在段家的家宴上,段氏企業的董事長段天祥向宜城的所有人宣布,段家二公子段承寧認祖歸宗,回歸段家。
也是從那個時候,季婉才知道段承寧的名字。
後來的後來,她沒有選擇父親的季氏集團,反而隱瞞身份來到集團影評,憑著出色的調香技術,和對香水的敏銳嗅覺和把握,終於進入集團,和段承寧在同一個公司裏,朝夕相處。
“你知道嗎?當我爸告訴我,段家要和季家聯姻,段家二公子段承寧要娶我的時候,我有多麼開心!我去向他表明身份,告訴他,那個他眼中能力過人業績出色的季總監,就是他的未婚妻,季氏集團的千金小姐季婉……”季婉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我別有用心,心機深沉,竟然提前一年潛伏在他的公司裏,這場聯姻也變成了我精心策劃的陰謀……”
靳明城聽著季婉的話,心中的震驚越來越強烈,他看著眼前已經有明顯醉意的女子,目光中閃過驚濤駭浪,卻不知該說什麼。
“段承寧啊段承寧,你可知道……你錯過了什麼?”靳明城默默地歎息著,然後喝了一口酒,臉上露出苦笑。
或許,這就是上天注定,就像季婉說的,段承寧注定是她躲不過的劫。
如果五年前的那天,他和段承寧兩個人同時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如果他沒有替身負重傷的段承寧引開追兵,選擇了容易暴露目標的大路,讓段承寧逃進那個巷子裏,那麼當時遇到季婉的,就是他,靳明城!
“靳明城,你說安馨有什麼好?段承寧說安馨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季婉喝醉了,已經全然不顧往日的儀態,開口說道,“現在,安馨居然要找我挑戰,比賽調香,她不知道我就是Ice,你說……如果我告訴段承寧,我是Ice,他會不會喜歡我……”
聽著季婉的語無倫次,靳明城的心中閃過一抹心疼,他看著已經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季婉,一時百威陳雜。
就是這樣一個側臉,當初在法國的薰衣草花田,就是因為季婉的這一個側臉,他對她一見鍾情,好不容易擺脫國外黑幫勢力的糾纏,打聽到她的身份,卻得知她已經回國,來到宜城。
然而等他跟到宜城的時候,才發現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已經成了好兄弟的妻子。
這一年,他四處漂泊,隻是為了遠離宜城這個地方,忘記這裏的人,他以為段承寧能給她幸福,可是沒想到當他再次回來,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場景。
受盡委屈的季婉,和不分好歹的段承寧。
如果不是因為和段承寧往日有過命的交情,靳明城隻想找段承寧打一架,然後把季婉搶走,讓段承寧後悔一輩子。
“老板,買單。”靳明城揮手找來了老板,扔了幾百塊在老板手上,然後帶著季婉離開了這個人聲嘈雜的地方,回到自己的車裏。
當靳明城開車把喝醉的季婉送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還沒休息的段承寧和安馨,兩人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卻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