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順手把小孩抱起來,正準備走出院子去找膽小的向而。
“不可以!姐姐你把他放下!”
忽然之間言洲的整個人就掛到了她的腰上,言汐不堪重負,往一邊摔去。
幸好被身旁的關洱摟住,才不至於三個人一起與大地親密接觸。
言汐把小孩往地上一放,伸手就去撈身後的言洲,可不管她怎麼拉扯言洲就是不肯下來。
言汐歎氣:“你幹嘛呀,你不下來我怎麼走路?”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抱別人!”言洲寧死不屈。
言汐:“……”
蘇姚:“啊,言言,貓咪吃醋呢。”
言汐:“……”
關洱的手臂虛環著言汐的腰,小心地護住他們:“……那你要一直這麼掛著嗎?”
“除非你讓我姐姐答應我不能抱他!”言洲理直氣壯。
一旁的小孩扯了扯言洲的褲腿,眨巴著眼睛問道:“那這位哥哥,你要抱我嗎?”
言洲與他大眼瞪小眼。
片刻後,言洲從他姐身上下來,拎著小孩的衣領像拎青菜一樣把他拎到院門口,道:“我才不要抱你呢!就是因為你,我哥剛差點打我!”
被點名的言汐眼角一跳,沒被點名的蘇姚氣急敗壞:“貓咪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看戲的關洱若無其事地把兩隻妖趕去廚房做飯,自己大方地坐在椅子上,並示意院外的向而和小孩入座,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做派。
“抱歉道長,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確認了與妖群保持了安全距離的向而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看出來了,一定是迫不得已的,要不怎麼會來到門口都不願意進來呢。”
“不不不,道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向而看著言汐久久欲言又止,最後向而從包袱裏掏出一件紅衣,放到桌麵上,示意兩人看那後腰處一朵正在盛放的玫瑰。
“哥哥哥哥,我娘親還是我娘親嗎?”小孩指著那朵玫瑰問道。
“哦,他叫向鄂,十歲了。”
蘇姚端著一盤新鮮的桃子過來,在言汐麵前放下,戲謔道:“大人,這名字取得可以啊?”
向而看著蘇姚離開的背影,打了個冷顫:“呃,賤名好養活。為何這時節還有桃子……”
話音未落,向鄂就已經抓了一個咬了起來。
“別吃……”想要阻止他的向而,雙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一旁看著的關洱忍不住笑了出來,拿起一個放在言汐手上,然後才伸手拿另一個邊吃邊對向而道:“大人放心,天地精華,百益無一害。”
向大人這才灰溜溜地把手收回,神色複雜地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向鄂,幹巴巴問道:“那大人,這件事情……唉,我們屋子裏所有人都不太妥當,都像沒了魂一樣。”
“是啊,”向鄂滿足地咽下一口桃子,“我娘親的眼圈都要比我的臉還大了,她整夜被噩夢驚醒,喝水又被水嗆到,起床又從床上掉下來,說話還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喘不過氣來,還有……”
“道長啊,求你救救我們家吧,”向而無奈地打斷自己兒子的滔滔不絕,“雖是做過惡事,老子也……我也不求你救我二夫人了,但是我們向宅幾十口性命,總不能一個不剩,我沒法同他們家裏人交代啊……”
“那是詛咒!”在廚房忙碌的言洲忍不住插嘴道,“我哥解不開的!”
“可是……那是我整個向宅都沒救了嗎?”
言汐沒有立刻回答他,因為她自己都還沒拿定主意。
“這本來就是向宅與妖道的交易,我一個外人也不當插手。但是……”
但是從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來看,叁角村的奪魂陣分明與向宅豢養的鬼靈有關。
若是不破除這個奪魂陣,冰霜琉璃碎片就會一直受這個陣法的影響。
“汐汐,或許你隻有親自再去一次,才會放心。”一旁的關洱像是總能看清言汐的糾結之處,一句話就道明了其中的症結所在----言汐不安心。
“但是……”
“求兩位救救我向家……”向而被道長的無謂態度驚得發慌,生怕對方真的撒手不管。
似乎你那點焦急不安在他看來不過是走路時進鞋的沙子,而那些失去的性命不過是路上踩壞的一塊石子,總之無足輕重。
“道長,求你了,救救那些無辜的人吧……”
“求兩位哥哥幫幫我爹吧!”
言汐看著這一大一小的父子倆,寬慰他們道:“大人今天先請回吧。明日我們會到府上一趟,但還請大人先不要告知你二夫人。”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向而看了眼在燉著湯的言洲,欲言又止。
“大人是想說,沅鎮有貓妖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