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死終於等到無為三觀崩塌的這一刻,感覺特別有成就感,他重重地點了三下頭,“聯手!”
無為怔了半天,接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你是凡人嗎,為什麼對那麼多年前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
正喝著茶的不死“嗯”了聲道:“對啊,如假包換!不過我是帶著記憶入輪回的人而已。”
“哈?”無為撿茶杯碎片的手一抖,碎掉的茶杯再次慘重地跌落在地,再也撿不起來了,“你……你……這世間居然真的有帶著記憶入輪回的人?”
“啊,對啊!就是我啊!”
“是誰這麼厲害?”
“我不能說,”不死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你也不能知道!”
……
距離悅衍國亡國五百年後,無為神君終於從每日都做不完的針線活中抽身而出,並且幸運地收獲了小師弟一枚----小阿嘟。
當年五歲的小阿嘟在村口遇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他家的魚塘釣魚,小阿嘟異常憤怒地把那個老人的魚竿折斷並且附送了老人一個奇醜無比的鬼臉。
於是,小阿嘟就變成了魚竿,釣起了整整五桶魚。
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無賴至極,他提著“小阿嘟”牌魚竿進村裏就開始撒潑,非說自己那根爛木頭做的魚竿是上古神器,要村民們把折斷的魚竿給接回來。可是接好折斷的手臂還有可能,接起一棵爛木頭就是強人所難了。
於是眾人就在光天白日之下像看猴子耍戲一樣看著這老人把拿在手上的新魚竿變成了小阿嘟,再從小阿嘟變成魚竿,接著再變成一個金光閃閃的人影。
----他把小阿嘟變成小仙君了。
縱使人們聽過再多飛仙成神的傳說,拜過再多的仙君神殿,也沒有聽過變法術能把人變成仙的。於是人們在驚愕不已中看著小阿嘟提著一根斷掉的魚竿,自己跟著白發蒼蒼的老人蹦躂著上了天界玩耍。
盡管費勁了吃奶的力氣花費了幾世幾代才好不容易勉勉強強踏進天門的仙君們異常眼紅極端嫉妒,但……完全沒有意義。
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隻有一個叫做無為的白胡子師兄天天陪著他偷偷抽凡人的一絲靈識出來,再偷偷把靈識織成麻線,再偷偷把麻線織成麻布。
“師兄,我們織這些東西做什麼啊?”
“不知道啊,師兄都織了三百多年了。”
“那師兄為什麼不去問問師尊?”
無為嘴角抽搐眼底含淚:“我就沒見到過師尊!一次都沒有!”
無為話音一落,空曠寂靜的緣起神殿忽然刮起一陣詭異的冷風,一老一小雙雙打了個寒噤,無為眼疾手快地把小阿嘟一把拉到殿門前規規矩矩跪下,還拚命捂住小阿嘟想要提問的嘴巴。
“弟子拜見師尊。”
“師尊?”小阿嘟正想抬起頭,卻被他師兄無為生生按了下去,他隻好委委屈屈地用稚嫩的嗓音跟著道,“弟子拜見師尊。”
這陣詭異的冷風在殿門前穩穩停下,沒有金光也沒有人影,隻傳來一道每次都能讓無為心驚膽戰的聲音。
“聽說你們想我了?”
“沒有,”無為誠懇道,“隻是剛好同小阿嘟聊了會兒天。”
聽說這位氣運神之所以會退隱三界,就是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太無聊了。他在三界中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大到哪個天神的殞滅,小到哪個小孩會在吃下第幾口魚的時候會被魚骨卡到,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當然,無為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直接忽略了對方的回答,自顧自地交代著:“無為啊,你這些日子替我去天門等當年悅衍國的言汐公主,她近日該飛仙了。”
“他不是沒了仙根嗎?都流浪了千年了怎麼飛?”
“你在歧視沒有仙根的人嗎?”
“不……我不敢。”
“不敢不代表沒有。”
無為:“……”
“還有一件事,我最近想要抓隻貓妖來玩玩,你別織靈識了,下去找找他吧。”
無為道:“那師尊可否告知弟子去哪裏找貓妖,這三界中沒人找得到他啊?”
無為側著耳朵認真聽了一會兒,這才發現他這位神秘的師尊早已經離開了。
“師尊肯定知道貓妖的行蹤的,直接告訴我去哪裏找到他不就好了,還要讓我去找,我找個三五百年都找不到!”
無為一語成讖。
“你聽說了天界的追捕貓妖的懸賞通告了嗎?”
木清作為一名稱職的逍遙散仙,消息是最為靈通:“什麼懸賞通告,不過是總有人手伸得長罷了。人家無為看上了膚白貌美的貓妖,自己在努力尋找幸福的方向呢!卻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想抓著貓妖提升修為升官發財呢。”
“啊……這樣啊?我還覺得奇怪呢為什麼桃妖那麼煩人都沒有懸賞,那從不露臉的貓妖還有懸賞。”
“桃妖又做什麼了?”
“你不知道嗎?那魔尊似乎幫桃妖找到貓妖了,他因為太開心就把日文武神的神邸給震塌了,也不知道日文武神為什麼這麼倒黴,又是被燒神殿又被拆神邸的。”
“什麼倒黴,因果輪回罷了。”
木清滿意地喝下一口酒,哼著小曲繼續在天界晃悠找人搭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