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關洱是這樣的嗎?”言汐心裏想道。
正這麼想著,她已經不知不覺地站到了這個回憶裏的關洱身前,悄無聲息地凝視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終於,言汐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我的回憶裏,為什麼有關洱?
“言汐!”
隨著身後傳來的這聲嗬斥,眼前的情景迅速消失,如同他們隻是一閃而過的幻象。
言汐默默回頭,對上真正的關洱慌張的神情。
“言汐,你……你為什麼會看到這些?”
“是啊,為什麼我會看到這些……”言汐麵無表情地呢喃著,似乎深陷在某種不清不楚的疑惑之中。
下一刻關洱緊緊地把她摟進懷裏:“你想知道什麼?”
這個姿勢讓言汐的臉緊緊埋在關洱身前的鎖骨處,冰涼的觸感像迅速衝上大腦,酥麻的感覺瘋狂地傳遞到指尖。
她不可抑製地回想起每一次關洱的靠近,無論是第一次在沅鎮初見,還是後來的乾坤山上將她包圍的梅香,亦或是剛從忘川河裏出來時清冽的梅香,無疑不是一種最穩妥最心安的味道。
言汐下意識地就伸手回抱關洱,卻又在猛然間被突如其來的極度恐懼生生堵住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角落,伸到半空的手猝然僵硬----
沒有梅香!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覺得關洱有些陌生,因為在回憶的邊界村和現在出現的這個關洱身上都沒有他刻意留下的梅香!
“哥哥,”言汐就著這個被擁抱的姿勢輕聲道,“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關洱沉思幾秒後輕輕鬆開言汐,搭在她脖頸之後的手掌順著白皙的皮膚緩緩滑落到她的下巴,火熱的氣息一點點向她靠近。
“哥哥?”言汐加重了語氣,輕巧地避開對方的臉,笑道,“我就是隨意說說,為什麼哥哥如此著急?”
可眼前的關洱並沒有因為她的躲避而放棄,他的手向後攬過言汐的腰,另一隻手用力摁住她的後腦勺,不容抗拒的力道讓言汐一個險些踉蹌。
言汐掙紮中手腕無意中撞到身後的柱子,發出咣當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是關洱送給她的鐲子。
“言汐,別亂動。”關洱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強硬的壓力迎麵而來,“等下弄傷你了怎麼辦?”
“你是什麼東西?”
言汐目光一沉,森寒的火焰自她胸口迸發而出,追著關洱奪門而出。
就在藍色的火焰撩著關洱衣角的刹那間,一股股燒焦木頭的濃煙衝天而起,尖銳的嘶吼和嚎叫轟然襲來,在言汐的脖頸間噗呲一聲劃出一道血口。
“啊……鬼木偶?”言汐臉上漫上一股嫌棄、惡心、厭惡的情緒,用衣袖狠狠擦拭自己的嘴巴,“呸呸呸!”
言汐在滿心的厭惡和作嘔的情緒中劃開自己的掌心,一道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與森藍的火焰迅速融合,用盡全力向眼前嘩啦啦倒塌的鬼木偶推去。
“啊好惡心!”言汐怒吼,“都是些什麼惡心人的東西,還要冒充那麼好看的魔尊!不要臉!”
不計其數的鬼木偶如同海浪般包圍而來,最外層的鬼木偶被火焰燒焦,可後麵不計其數的鬼木偶又重新凝聚,一個個爆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嘶吼。
較遠處的密密麻麻的木偶逐漸凝聚成人形,刺耳的聲音在一片混亂中回響:
“你以為你不惡心嗎,淨顧著自己逃命的東西?”
言汐一把掏出金色長劍,一刀下來毀滅一排木偶,可她劍還沒重新舉起又有新的出現。
“你知道你父母怎麼沒的嗎?”
言汐舉起的長劍在空中猝然一頓,無數的鬼木偶也隨著她的動作忽然靜止,雙方形成一種詭異的對峙。
“他們本來可以不死,可就是因為你顧著自己逃命,所以才死的!”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