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走了，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在應天府掀起一絲漣漪。隱門畢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組織，擅長在背地裏做些蠱惑人心的勾當，卻從來沒有形成過一個嚴密而高效的組織。
不得不說，趙昺這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沒有真正了解過真實的人間。
之前，在朱勝、周顛和張中等人的輔佐下，他的帝王夢還做得有滋有味。如今，從被脫脫騙出金陵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會變成一個傀儡或一個符號。
來不及仔細總結趙昺的得失，剛過了兩天舒坦日子的朱國瑞又開始頭疼。
謝銀環有孕了。
這本是令眾人再次欣喜若狂的好消息，卻令他陷入恐懼之中。
周如姬和謝銀環最近相處得還算融洽，基本平分了夫君的空閑時間。郭蓮兒本就不是妒婦，又有嫡長子傍身，大方地將夫君讓給了兩位如夫人。
可同樣的受孕機會，謝銀環卻一槍中的。而周如姬依然是一無所獲。
做為皇室後人，如姬認為此事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自從謝銀環有了身孕，周如姬就沒白天帶黑夜地纏住朱國瑞，逼他鞠躬盡瘁。
剛開始的時候，朱國瑞還覺得挺幸福。到了後來，他寧願跟謀士們徹夜長談，也不願回到後宅休息。
不過，總睡在書房也不是個辦法。最終，朱國瑞鼓起勇氣回到後宅。
臥室內，周如姬正對鏡傷悲，哭得梨花帶雨。
“玉兒，我回來了。”
“滾！”
嗯，還是這個味。
老夫老妻的就是不一樣，連打個招呼都這麼有情調。
“好啦，生孩子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這裏麵也是有學問滴！”
朱國瑞厚著臉皮湊了過來，拿下巴頦兒摩挲著如姬的肩膀。
“哪有什麼學問？你就是偏心！”
周如姬不耐煩地晃動肩膀，躲開了夫君的下巴。
“這我可得給你好好講講。要不然，你就是把我給榨幹，也懷不上孩子。”
電線杆上的老中醫附體，朱國瑞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侃侃而談。
“女人呢，每個月總用那麼一兩天的受孕期。如果在這幾天同房，懷孕的機率就會大幅提高……”
隨著一段科普，周如姬停止了哭泣，眼珠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盼兮！”
朱國瑞剛講完，周如姬就叫來了侍女。
“夫人，喚奴婢何事？”
“快替我回憶一下，上月何時來的月事？”
“啊？”
聽夫人當著國公的麵問起此事，盼兮的小臉直發燒。
“大概，也許，是十五左右吧。”
“什麼叫也許？”
周如姬擺出一副地主婆的姿態，怒視著她道：“以後，凡是月事開始和結束的時間，你一律給我記準。否則，仔細你身上的皮。”
“是！”
盼兮莫名其妙地看著夫人，委屈地點點頭。
“十五，那就快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周如姬開始進入魔化狀態，到處翻找自己收藏的補品。
朱國瑞忍住笑道：“不急，還有時間。這段日子，咱們都養精蓄銳，到時好一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