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69打擊(2 / 3)

周天看著蘇水渠行完禮,然後翩然落座。

侍女布上菜色,他就吃兩口。

子車世因為有客人,也勉強讓侍女從狼藉的桌麵上挑了幾盤沒被汙染的吃了吃。

陸公公笑嗬嗬的站在太子身後。

子車世敏感的發現,陸公公進來後所有的注意力一直在太子身上,但無論太子做什麼陸公公都不糾正周天,就算周天越過桌子去撥最遠的盤子,陸公公也樂嗬嗬的直誇周天吃的精致。

子車世突然對這對主仆不知該說什麼,但心裏也知道周天隻是在熟悉的人前才如此,總之沒出過大問題,算他們運氣。

三人的飯桌總比兩人的熱鬧,但除了周天在吃,子車世和蘇水渠幾乎沒怎麼動筷子一直在聊著什麼,有時候子車世問蘇水渠回答,有時候蘇水渠說,子車世聽著,兩人麵前的菜,幾乎誰也沒動。

周天趁喝湯的空檔看看他們,子車世還好說,他一直在家誰知道他剛才吃了多少,但蘇水渠肯定沒怎麼吃,跟著她跑了一天,連口梨都沒吃到。

周天看著蘇水渠嘴都有些幹裂的樣子,瞬間轉移到蘇水渠身邊,拿起湯勺往他嘴裏喂一點。

蘇水渠驚了一下,頓時從座位上起身,急忙給周天施禮:“微臣逾越,請太子示下。”驚嚇的頻頻後退,不知太子想幹什麼。

周天茫然的舉在那,都抿到了怎麼不吃,不吃就不吃她吃,周天順手就喝自己嘴裏:“你沒怎麼吃東西,讓你吃點,躲什麼!坐下!”

蘇水渠哪敢,太子這是要折誰的壽。

子車世摩擦著桌子上的酒杯,似乎沒注意這邊的動靜。

周天強硬的指指蘇水渠原來的位置,口氣堅定的指著位置:“坐!”

陸公公見主子生氣,立即督促蘇水渠入座:“你幹什麼!趕緊坐下,非讓太子給你點厲害你才知道怕。”說著直接推過去,瞬間讓蘇水渠入座。

周天滿意的再盛一勺湯:“你們繼續談,吃,吃。”

蘇水渠哪敢吃,頓時低下頭把桌上的食物瞬間往自己嘴裏塞,能塞多滿就塞多滿就是不讓太子喂。

周天奇跡般的看著狼吞虎咽的蘇水渠,瞬間把湯躍過他往子車世嘴邊送:“來,吃,反正都盛了。”

子車世看了他一眼,拿起手邊的茶碰了周天的勺子一下,輕描淡寫的道:“請。”

周天嗤之以鼻,老油條,不好玩,哪有蘇水渠可愛,周天伸出手拍拍吃嗆了的蘇水渠:“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蘇水渠直想鑽桌子底下,臉色被憋的通紅的看著太子,希望他老人家高抬貴手。

子車世突然笑了,不是往日的淡然,而是透著很正的笑意:“有些福份果然會噎死人。”

周天突然猛吸口口水:“車子,你笑起來真好看,不,不,子車先生,你果然有姿色。”

蘇水渠終於解脫,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先去一邊緩緩去。

子車世擦擦嘴角,秉承他一貫的優雅不被周天所動:“你還有心情想這些,想來是不擔心亡國了。”

周天放下飯碗,瞬間向外走去:“想起還有點事,先走一步,水渠、永明、賀惆、賀悵走了。”

陸公公、蘇水渠、賀惆、賀悵急忙給子車世行禮告辭,快速去追太子。

天色已經很晚,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燈籠高高掛起,有些地方的客源絡繹不絕。

周天出了子車府,向西城門趕去,

賀惆賀悵架上蘇水渠飛速追上。

子車世看著滿桌狼藉,揉揉額頭:“來人。”

“少主有何吩咐?”

“出府。”

“是。”

子車府的大門再次打開又關上,整條街又恢複了原本的寧靜。

此刻西城之內人頭攢動,城門已經關閉,外門空曠的地域寂靜無聲,下麵已經有人在定點試射,唯恐太子來了,全部人死在這些小事上。

周天很在意這次演練,再勇猛的士兵也是一場場戰役磨礪出來的精銳,掌控定點打擊的力度需要反複的磨合和了解團隊的張力,才能一擊即中。

周天帶著眾人趕到。

歐陽逆羽已經等在城下,見太子過來,默不作聲的迎上。

周天對他笑了一下。

歐陽對他免疫,不管每年的月色下,那抹屬於太子的身影多讓人一目驚豔,也改變不了不想看第二眼的事實,可,可此時就算再不願意也要上前:“太子,天已經黑了,不如明早再來。”

周天直接繞過他:“不用。”雖然隻是一次小規模演習,她還是想確定一下將士的應變能力:“準備好了嗎。”

歐陽逆羽跟上,站在黑夜中的歐陽逆羽更添威嚴,一身鎧甲威風凜凜,護手的鐵光凸刺猙獰堅硬,給人無限的力量和壓迫力:“嗯。”

周天剛抬步,突然發現城牆階梯上站著沈飛和太子殿後宮一幹‘美人’。

怎麼回事?

沈飛微笑,月色的精華之光似乎瞬間照在他身上,華美尊貴,一襲淡銀色的流光就如月下翩舞的精靈,把周圍的一切映襯的暗淡無光,好似那巍峨的城牆也已為此刻的美人傾倒。

周天的目光不自覺的放在他身上,但又迅速收回,心想等打仗的時候把他吊城樓上嚇人。

歐陽逆羽瞬間對沈飛使眼色。

沈飛迎上太子,自然而然的男子英氣無需他做任何修飾,他低眉言語,明明是正常語速,卻能勾起無限美的回憶,他完美,不用刻意展現的完美:“太子。”僅此兩個字,似是在訴說無限忠腸。

周天打個機靈,紅顏禍水,周天果斷推開他:“回家再鬧!”然後帶著其他人繼續上樓。

沈飛愧疚的看眼歐陽逆羽。

歐陽逆羽讓他跟上,就算到時候攔一下太子也是人手。

孫清沐站在第三層的轉彎處,即便周天上來他也沒打算做什麼,他跟了太子六年,三年寵愛,三年冷落,如今太子記住有個他也是因為有歐陽將軍,他的生活早已是寢房、琴房,不怎麼被世人記起。

周天還是一眼看到了他,憂鬱的氣質沒有他名字中的輕盈,反而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周天對他最深刻的印記不是他違逆焰宙天的那天,而是孫清沐初入皇宮時那份傲然的骨氣。

不知何時他收起滿身荊棘,不再願意與人交流,即便是太子也懶得再應付,並不是他不受寵了,而是孫清沐讓自己不受寵了。

周天從他身上收回目光,不知他今生的所求能否如他所願,周天直覺認為孫清沐心中有人,那個人一定很重要,可以讓他拋卻所有繁華。

周天與他擦肩。

孫清沐一動未動,兩人身上的香氣交織相碰了一下,又悄然散去,沒留下一絲痕跡。

歐陽逆羽、沈飛、孫清沐一直跟著周天走上來。

歐陽逆羽並不意外太子能上來,太子如果找到一件新鮮事,絕對不會輕易的說放棄,除非有更有趣的等著他,比如南城再給他準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