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69打擊(1 / 3)

“少主,人已經帶到。”

子車世在吃晚飯,見周天被壓進來,笑了一下,讓他坐:“我爺爺死了多年。”

“別說那麼晦氣的話嗎。”然後鬆開綁自己的繩子,不客氣的坐過去吃飯:“餓死了,就吃了兩梨。”

子車世幫她盛碗湯:“有梨吃就不錯了,喝不喝濃湯。”

“不要,輕淡些。”

“在別人家吃飯,注意你的言行,難道你的教養公公就是這樣讓你長大。”

周天把啃完的骨頭隨手丟桌子上再啃第二個:“真的就吃了兩梨,其中一個還掉地上了。”

子車世心想,你把教養公公殺了倒有可能,不來盛都不知道,來了才發現太子哪裏是人,根本就是畜生,子車世現在還能同桌跟他吃飯已經是很大的修養。

但即便是不被流言困擾的他,也在周天吃飯時,問了一個問題:“你有每晚讓百人死鬥的習慣?”

周天咽下牛肉,趕緊喝口湯:“嗯,噎死了,昨晚沒有,昨晚太累了,以前有,不殺兩個睡不著。”說完繼續埋頭吃飯,嘴裏塞的全是食物,但話還能說清楚,都賴於以前養成的好習慣:“請你幫個忙?”

子車世坐在位置上,看著此刻無害的男人,不太能想象他的愛好如此特殊,子車世驟然有種讓他喝點酒試試的錯覺:“說說看。”

“南邊的作坊,幫忙弄一下,我出銀子,你幫我頂個名字找人就行,我怕把我貼出去,會以為我要把他們煉了。”

“的確有可能。”

周天扒拉兩口飯:“不是,很久沒那麼玩了,你別聽盛都的人亂說,我就是偶然心情不好了殺兩個呼吸下空氣,其它時間,你看,就這麼正常。”

子車世趕緊讓他吃飯,距離他遠點,端正坐姿問:“今天城樓上死的士兵怎麼回事?”

“賀惆幹的!那小子真不地道!自己人也殺!你吃筍不,我夾給你。”

子車世看他一眼,見他還在狼吞,撤了他麵前兩個盤子:“這種時候,我若說不建議你在軍部動手你會不會覺的不服氣,即便他想對你不利,也收斂下你的脾氣。”

“好。”周天拽過來繼續吃:“作坊的事就這麼定了,一會我給你送三根手指,剩下的銀子你先墊著。”

子車世反而有些回不了神,就這樣!“是讓你別殺人?”他是真看不出來周天有殺人的嗜好,但就連他自己的人也能舉出很多血淋淋的例子,至少一年前屠殺滿城大夫的事就沒人能包庇他,子車家所有的藥堂至今隻有一個坐堂大夫,就是怕太子再心情不好殺一次。

周天看向他,故作無知:“嗯呀?拜托,我都混到這步田地,再不裝裝樣子,我自己都喝西北風,誰還有閑情殺他們。”

子車世信他,雖然他的話據說也沒啥可信度,朝令夕改多了去了:“作坊的事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就給三根手指,別以為他不知道哪三根,就算運來,那三根手指充其量隻能蓋好作坊的外形。

周天討好的看向他,趕緊給‘衣食父母’夾菜:“吃,不用客氣,可好吃了。

子車世全給他退回去,如此不雅的菜他自己吃吧。

“你剛才說我不殺人,你建作坊,這麼快就不認賬了。”說完嘀咕的看著子車世,飯也不吃了就這麼看著他:“造吧……要不然我就亡國了,造吧,你不想國破家亡吧,子車……車……車……車……”自動回音中。

子車世狠狠瞪他一眼,冷漠的道:”坐好。“

周天老實的坐回他的位置,標準的宮廷男子坐姿,瞬間襯得本就不俗的周天,俊美英氣。

子車世撇開頭:“好好說話,把你剛才的內容再重複一遍。”說著低下頭翻了翻周天夾給他的菜,但還是咽不下去的決定不吃。

周天麵色嚴肅的開口:“我斟酌過了,月國不見得敢真正對我們動手,他背後還有武國虎視眈眈。”

子車世潑他盆冷水:“正因為如此,他才迫切的需要把你敲定,好續存國力攻打武國。”

周天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也不自信,不是嗎?要不然幹嘛派人來看,我們雖然長年積弱,但畢竟也是個國家。”

“所以你想用三天時間把一顆稻田不長的地裏種上莊家、把三十年不用的兵器作坊恢複原狀?周天,你以為我是誰?還是你以為你是誰?”

周天麵容嚴肅的回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是參假也要有個架子,要不然我連選擇的餘地也沒有,就會被他們賣進窯子裏任人踐踏,到時候我多可憐。”

子車世無語,滿腦子想什麼呢:“頂多把你軟禁。”還窯子裏,皇上沒有把他廢了,可見皇上腦子也不好使:“你既然來找我,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說說看。”

“全民興建。”

“除非你讓皇上下旨,否則沒人參與。”

周天迫切的道:“給銀子,我給銀子。”

“就那三根指頭?”勉強夠用。

周天生氣的踹他一腳:“你聽我說,總打岔,這就是你的修養!”

子車世是覺的他想法荒謬,忍不住刺他兩句。

周天繼續道:“為了不讓盛都的子民有逆反情緒,我會三倍工錢,全部建完後可以發一根指頭,工匠焰國雖然不多,但總還是有,你出麵找找總比我要有人脈。”

子車世不那麼認為:“我是真不知道你在盛都都做了什麼,就算是藥堂的大夫我也是費盡好話才讓他來盛都稱門麵,他們說的很簡單,銀子不是問題,問題是怕你不高興了,他們腦袋搬家。”

周天想想也是,就算造好了,也不會有人願意答理他,周天突然心一橫道:“要不這樣,我讓爹下旨,誰敢不來弄死誰!”

子車世看都不再看他:“你爹?”但:“你少亂來,這件事我來處理,除了那三根指頭,其它別添亂。”子車世認真的開始想能用的工匠,今年‘祈欠會’上以兵器參加的有五十多位,機巧類三百人,鐵器比較多,在熔煉上都可以用……

周天讓子車世想著,悄悄的拿起碗繼續吃飯。

子車世突然看他一眼。

周天立即放下用手抓的雞翅,改為用筷子慢慢撕,吃到斯文處,也很友好的讓背後的侍從伺候她拆骨。果然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吃人的嘴短。

子車世心裏有了大概。

陸公公、賀惆、賀悵、蘇水渠,辛辛苦苦的跑來,他們足足饒了兩條街,才等到接引他們的人,累的快攤地上了。

周天立即招呼蘇水渠入座。

蘇水渠沒有盲從,恭敬的對子車世見禮,即便沒料到他會在,但子車先生此刻出現在這裏,蘇水渠也覺的似在意料之中,太子危矣,怎麼會不把先生請來:“在下蘇水渠,見過子車先生。”

子車世溫和的頷首,清淡的笑容似不拘天下來客:“坐,在河繼時也承蒙蘇大人盡地主之誼,如今來我這裏,子車理當如此,蘇大人無需客氣,請。”

周天揮著她的雞腿,骨頭還塞在嘴裏道:“過來坐,他沒那麼多規矩,人很好。”

蘇水渠看都沒看太子,依然對子車世回道:“多謝子車先生,在下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