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的使團踏著月國獨有的小調進城,也是百人歡舞、千人沸騰。
無疑,默契的第一次交鋒是文化!
歐陽逆羽站在城門一方,三十六騎兵一字相迎。
月曆鞍走來,微風凜凜的鎧甲也沒給焰國顏麵!首先進城的就是十五支戰行方陣,威懾的韻味十足。
此時,《春江花月夜》的曲調響起,大氣磅礴的濤聲隨著月色的曲調堙沒,旖旎的舞衣踏在貫空的彩帶中舞出一副大地朝升的壯觀,淩空而舞、撫琴而歌,莫憑將這首春江樂曲,湊出了天外之聲的唯美,唱出了哲人的蒼涼。
一曲散去,莫憑攬琴飛退,空中的舞姬隨步而走,地上的龍舞瞬間騰起,又是一片歡歌地舞。
歐陽逆羽看著月曆鞍,月曆鞍直視歐陽逆羽,兩人戰場交鋒無數,如今還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好一首歌舞,‘海上明月共潮生’這樣的美景,真想收入囊中!”
“那要看西平王有沒有那樣的胸襟,即便你有,恐怕茫海蒼蒼豈是你一人可‘共’。”
月國歌舞響起是一首《軍陣樂》擺明顯示給歐陽逆羽看。
子車頁雪突然從後方衝來,橫跨整個演出方陣,瞬間出現在歐陽逆羽和月曆鞍麵前,恍然大悟道:“你竟然真被太子猜中了!他說野蠻之地定以力量做第一炫耀物,你果然讓他猜中!我的銀子!我的銀子!”說完騎著他的‘風火輪’風一樣的消失,中途沒撞到一個障礙物!
周天躲在暗處把他拽回來,喂他片牛肉幹:“乖,表現不錯,吃吧。”
子車頁雪指著騎‘風輪’跑遠的人:“那誰呀!我怎麼不知道!”
“吃你的!”指望你衝出幾公裏不撞人才怪:“走,回去!”
月曆鞍臉色驟然難看,從他軍陣中行走,無疑是給他難堪。
歐陽逆羽大度的拱手:“見諒,子車家的小兒,正在我皇城做客而已,因跟太子私交慎密,故有些不懂規矩,相信西平王大人有大量並不會計較。”
“不過是些表演的把戲,尚談不上度量,反而是子車家的這位小兒,在下第一次聽說,不知排行老幾!”
歐陽逆羽哈哈一笑:“西平王這句問對了,他並不能說老幾!當年齊國請他過去修繕那輛你我見都沒見過的攻城器,可是出動了齊國國機師才把他請走的。”
兩人同時麵色嚴峻,互相看著誰也不說話,子車頁雪,木質大能之才,非天下機巧之地不行,他竟然在盛都。
月曆鞍突然哈哈一笑:“不知在下帶了什麼東西吸引了這些大才之人。”
“失敬失敬,隻是我朝太子甚覺煩悶,請子車三少才來做客而已,子車少爺也是客氣,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不過長弓木駑在下也是第一次見,有機會西平王也來見識見識才行。”
一舞完畢,兩人又是某長的沉默,徒留兩方人馬殺氣騰騰的在歡鬧中對峙。
突然無什麼動靜的南城樓前滑出十條彩帶,城樓之上突然炮聲響起,衝天巨石打出!
巨石緩緩降落!
歐陽逆羽不動!
月曆鞍盯著歐陽逆羽也不動!
高銘文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從歐陽逆羽嘴裏說出子車頁雪就覺的不是好事!連齊國都要靠請的人物,且能平安回來,子車頁雪或者說子車家族絕沒那麼簡單。
這麼多年來,外界很多人傳言子車三少因為見過那架東西死了,可他如今竟然活蹦亂跳的出來!腳下還踩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麼一個大變故在這裏,此行恐怕要從長計議。
巨石穩穩的落在彩帶上,石塊碎開,舞姬長袖而出。第二塊、第三塊相繼落下,十條彩帶是個人物,長空舞起,煞是好看!
高銘文不嫌丟人,他回頭再找這些人是怎麼被弄出來的,沒看到炮口!
歐陽逆羽直接道:“請!”
“請!”
月國史臣終於進城,浩浩蕩蕩的歡迎隊伍、龐大的進城使臣,瞬間蓋過皇城萬裏,舞開一路張燈結彩。
看熱鬧的人群黑壓壓的擠了一片,呈現一片歡騰之象。
歐陽逆羽騎著馬走在最前麵,隻有他知道這些子民是被太子一道旨意嚇出來的,本來還擔心他們表現不佳,現在看起來一個個非常精神,隨著表演而過,也爆發出一陣哄笑之聲。
歐陽逆羽鬆口氣,但還是把副統領叫到身邊道:“去看看太子和皇上在不在皇宮門口。”他擔心焰宙天半途跑了,皇上就更別提了,及其厭惡月國,卻死活要給他們土地,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是。”副統領剛想走。
高銘文把他叫住:“歐陽將軍是讓屬下去忙什麼!這麼精彩的歌舞,難道不跟我們一起欣賞。”
歐陽逆羽平靜的道:“不過是讓左將領看看路途通暢否,高大人這點膽色也沒有嗎?”
高銘文優雅的笑著:“何勞左將領去,不如在下屈就如何,正好我也欣賞貴國的歌舞。”
“有勞高大人。”
“不敢。”
焰國歌舞臨近皇宮悄然散去,熱鬧的長隊慢慢的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歐陽逆羽帶著他的人融入接待的官員中。
此刻皇宮大門開啟,周天一身太子宮裝,在眾臣的擁簇下走出,華蓋滿布、錦繡璀璨。
子車頁雪、莫憑、黑胡赫然在列。
月曆鞍、高銘文見子車頁雪在,料想等著焰宙天走來不太好,兩人也下了馬,帶著人向焰宙天走去。
歐陽逆羽微微蹙眉,小聲問:“皇上呢?”
“回將軍,不知道。”
月曆鞍考量子車頁雪自然有他的依據,如果子車頁雪把自己賣給齊國,可以得齊國一個承諾,這是當年齊國招攬他的好處,無人不知,這也是焰國弱成這樣,無人敢來分羹的原因,除非子車家死了!
周天停下,威嚴的氣質來自她對焰宙天諸方的信任和依仗!這位精血養氣!魔功大成的焰宙天就是對抗一萬精兵也眉頭不皺!“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西平王果然如歐陽將軍所說氣宇非凡,高學士也不逞多讓,月國皇帝好福氣,有眾位這樣的大將!實乃國之威信!”
高銘文有點納悶,這是焰國太子!上次……不是還……他現在竟然能知道‘國之威信’奇了!焰宙天在意人的心肝脾肺多少斤兩還差不多!玩男人的時候勇猛無雙,高銘文很想請教下焰宙天殿前行歡什麼感覺!
但剛才入目所掃,有兩個穿鎧甲,明顯跟歐陽逆羽不是一方的人,沒在彙報之上!高銘文介懷的是子車家的人,沒有如此放肆的問!
月曆鞍不想跟這位臭名遠揚的太子說話!但客氣話已經說開,焉有失了氣度的道理:“貴國有歐陽將軍和子車之才、尹惑之忠,貴國也是皇恩浩蕩!”
“那是!西平王請!高大人也請!”
高銘文被這個‘也’字噎了一下,看來焰宙天果然不識字,圈和黑點沒有白塗,知道這世間還有個也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