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機械(2 / 3)

女孩搖搖周天的脖子,撒嬌的看著他委屈的道:“公子,你還沒問奴家的名字呢?”

周天收回目光笑著應付她:“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女孩開心的揚起頭,精致的小下巴透著掩飾不住的開心:“奴家叫甘藍,公子可記住了。”

周天隨性道:“可有羽衣,羽衣甘藍,花中精品。”

甘藍聞言小嘴微微翹起,生氣的扭著周天胸前的牡丹花扣:“還不是有個窮秀才看中了姐姐,非要把姐姐贖出去,姨娘一個不高興就把姐姐嫁給了城西的老員外,氣死人了!不爭氣的東西。”說著惡狠狠的揪著周天的扣子,發泄般的扭著。

周天淡然的伸出手。

陸公公精明的奉上一把匕首。

周天割下牡丹花扣送甘藍手裏,問道:“可開心了?”

甘藍立即抱著周天笑:“開心,開心。”可也還是掩飾不住眼裏的點點失落。

周天也不多問,這些事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怎樣的過程,就像她問小童為什麼世和頁雪不親近,小童一句‘同父異母’能解決所有問題,一句詞有無數的含義讓你揣測它背後跌蕩起伏的故事。

“那位窮秀才呢?”周天還記得她的秋闈呢,雖然她不怎麼喜歡走投無路才科考的人,但她現在也隻能指望他們了。

甘藍把玩著精巧的牡丹愛不釋手的戴自己頭上:“好看嗎?”

周天先回答她:“好看。”

甘藍小嘴一嘟:“你都不親人家。”

周天無奈的笑笑,在她白皙的臉頰印下一吻。

小姑娘笑的更開心了,銀鈴般的笑聲引來很多人的注意,但因為所在的角落並不引人注意,能看到他們的人不多,小姑娘得意的道:“他去秋闈了唄,嘻嘻,勇敢吧,姨娘說他敢考就把羽衣姐嫁給他,可是姨娘早把姐姐賣了,就算他去考了什麼也不會得到,說不定還會賠上小命。”

“他們怎麼認識的?”周天對逛青樓的貧寒才子實在有看法。

“敬香。”甘藍隨便答了兩字,舉起手裏的牡丹對著燈光看:“真漂亮。”

周天點點頭,這兩字堪比貧寒學子與狐仙,不用細說也能想到是怎樣的故事,周天不經意的把話題轉回:“聞香院的大門很別致,剛來時還驚了我的仆人。”

甘藍微微詫異,放棄她喜歡的牡丹扣對上周天:“公子第一次來嗎?不像呀,第一次來的應該像他們一樣。”甘藍指指在畫卷前不走的人們:“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奇,你不覺的很神奇嗎?”

周天順勢抱住偎依過來的身影:“神奇,家裏正好有一些類似的,所以好奇誰還能製造如此精致的機關。”

甘藍聞言立即掩著小嘴笑了,像撿到寶貝一樣在周天懷裏磨蹭:“公子一定是博學多才、家學淵源之人,能供奉如此神奇的物品,對此毫不在意的,當的起三樓貴賓。”可說完她又嘟嘟嘴不高興的繼續玩牡丹扣。

周天理解她的不服氣,隻是沒在這方麵承諾什麼:“你們的機關師父是?”

甘藍更加委屈的垂下頭,緊緊的抱住周天,像撒嬌著不準情人離開的小女孩一樣,異常委屈:“甘藍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甘藍不懂就不要甘藍了。”可她委屈的抱了一會還是倔強的說道:“三樓的姐姐們應該知道,你上去吧,沒良心的壞人。”說著惱怒的作勢要掐周天的胸膛。

周天趕緊捉住她的手,示意陸公公帶路上三樓,但卻頗有雅興的把甘藍半摟在懷裏:“誰說扔下你了,一起去看看。”

甘藍立即開心的比得到牡丹扣還明豔:“真的嗎?”一樓的姑娘每上一層樓都要客人給銀子才通行,那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一般不會有客人從一樓帶姑娘上去,畢竟二樓和三樓的姐姐們比她們隻能好不會不好。

甘藍認真的打量今晚的恩客,發現他很好看,富貴中帶著說不出的高貴,高貴下隱含著舒心的慵懶,長的更是好看,剛剛他坐到她這一桌的時候她因為看的太入迷晚了一步過來,甘藍吐吐小舌頭,巧笑嫣然的挽住周天的手臂。

周天起身離開,當一襲華貴的戎裝走入人們視線時,再次引來人們的駐足。

陸公公麵無表情的跟上。

賀惆賀悵威風凜凜,無形中震散了人群,為主子開辟出暢通無阻的道路。

甘藍微微的笑著,很開心的握著小拳頭在周天身上招呼。

周天輕笑,走到二樓的樓梯旁,自動上升的樓梯她並不好奇,隻是很佩服,他們用的消聲手法,用齒輪轉動整條台階,且不產生噪音,難能可貴。

陸公公為甘藍付了通行費,甘藍第一次踏上了去二樓的動梯,興奮的挽著周天的手向下看,覺的無比稀奇又好玩,調皮的時候還對下麵的姐妹們招招手,笑著依偎在周天懷裏,不掩得意的接受著姐妹的讚許。

周天沒有在二樓停留,但還是眼尖的看到二樓有男色服務,庭中撫琴的男子也別有一番動人的神韻,可比之她後宮男子差了很多,反而不足男子身前霧氣蒙蒙的燭台和自動跳舞的石像更加吸引她。

甘藍見可以上三樓,已經收起了笑顏,有些探究的看眼周天,二樓固然好上,可三樓就不同了,單是費用就可以從一樓帶走一位可心的姑娘,誰會吃飽撐的帶姑娘上樓。

當她站在通向三樓的台階時,已經不是興奮而是有些惶恐了,她突然很想下去,想回到她的一畝三分地繼續對客人笑,心裏有些不安的局促,連帶著對身邊人也多了敬畏,緩緩的退出了她霸占多時的懷抱。

周天安撫的對她笑笑,再次嚴肅的看向距離她越來越近的五彩天燈,她隻是聽說宋朝有類似‘燈’器具,懷疑過是電能和聚集閃電的原理,但如此距離的觀測一盞有可能是‘燈’的物體,讓周天生不起一絲興奮反而有些恐懼和敬畏。

文明發展到巔峰的墜落和對未知事物不想觸碰的禁忌,以及那些永遠無法參透的文明,隻會讓你在遠觀時發出讚歎,但若是身臨其境則是害怕和敬畏,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智慧會頃刻間瓦解,把一個人的信仰推向萬劫不複的邊緣。

周天踏足三樓,突然的熱浪立即衝散了五顏六色的燈給人的好奇,這裏有自動起步的木馬拖著各色美食在賓客間穿梭。

可即便是如此精巧的‘玩具’也無法掩飾此地人傑地靈的氣息,這裏的男子不會去討論昨晚城樓下的閑話,沒人談起太子傳召的美人,更沒人在意林貴妃是不是與人有苟且之事。他們坐在一起,屏退了美色陪伴或在小聲低語、或在對畫深思,有些緊閉的雅房傳出的琴音也分外的動聽悅耳。

而這裏的女子多半是為了男子研磨或彈唱他們譜寫的琴曲,心情相合的美景,在緩緩升起的優雅香氣中,襯托出‘高雅’的韻味。

門口的客人看了周天一眼,驚了一下,但還是禮貌頷首,重新關注他手下的畫作。

明朗的聲音突然傳來,一位身穿錦緞羅秀小襖的中年美婦走來,衝散了身邊的熱浪,帶來些許涼爽,她微微一笑,仿若女人三十時的嬌花在盡情嫵媚:“這位爺沒見過,第一次來?不知公子是捧文竹姑娘還是仙客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