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近些天心情總算好轉,孫清沐著手建立臨時官員對物,植物、藥材統一管製,重點對農業實施三管,督促政策、耕種救濟和農業水利,被率先推到了明處。
天佑城門打開,準許觀察滿八天的流民進城務農。
袁光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不日即將抵達天佑城。
一切往周天希望的方向發展著,雖然成效不大,但總算可稱之為起色。有孫清沐在,周天不怎麼過問政策上的改變和官員重置,她沒事窩在天佑城的城門旁,琢磨著一處年久失修卻依然能啟動的護城弩塔,順便想著給天佑城換扇城門。
歐陽逆羽最近沒有太子一般的好心情,雖然太子沒有找他麻煩,但太子啟用袁光譽不得不讓他多想,誰人不知他和袁光譽的關係,太子竟然把四城給他!太子想從他這裏換取什麼!
歐陽逆羽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就連孫清沐都有些想歪。
孫清沐一邊視察著近郊的稻田,一邊安撫在他這裏待著的歐陽逆羽:“你不用太擔心,或許是我們多想了,我看太子並沒有召見你的意思。何況太子剛有了施家少主,近期不會動到你身上。”
歐陽逆羽迎著光站在迎風而動的稻田旁,剛毅的容顏不同於孫清沐的俊逸,多了棱角分明的剛陽:“我不是擔心那個,我是怕太子趁機找袁光譽麻煩,我最近跟太子關係不太好,如果太子想對光譽……”
孫清沐沒料想到這一點,驚了一下又立即收心,不確定的道:“應該不會吧……”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孫清沐覺的太子應該不會:“如果太子想動手,我反而覺的太子直接殺的可能性更大。”
歐陽逆羽苦笑一聲:“等袁光譽到了一切自有分曉。”
孫清沐頷首,與其擔心沒有發生的事,不如多看看讓人措手不及的焰國冬日,孫清沐不經意的回頭,見歐陽逆羽沒有往日般憤怨,反而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聽他剛才不怎麼在意太子的態度,似乎不是惱羞太子。
孫清沐停了片刻,斟酌的開口:“怎了,林小姐有事?”
歐陽逆羽想到離開盛都前微言說的話,搖搖頭:“沒事。”歐陽逆羽不等孫清沐再問,直接道:“皇上接了位姑娘入宮,近期封了妃位,並封賞了女方的族親,把河西穀地賞給了心妃的兄長。”
“河西?!”孫清沐頓驚,竟然是相對富饒的河西,但隨即相視苦笑,思緒回到了更加不堪的朝廷,君主的心思豈是他們能左右的,隻是心裏難免無力。
孫清沐突然道:“太子知道嗎?”
“不清楚,你們走後給的封賞,怎麼這麼問?”
孫清沐說不清什麼感覺:“我總覺的太子不發話,心妃的兄長坐不穩他的河西城主。”
歐陽逆羽聞言,詫異的看了相識多年的兄弟一眼,忍不住笑了:“你變了?至少對太子變得信任。”
信任?這兩個字未免太高,孫清沐悠遠的看向遠方,不自覺的多了深思,信任嗎?
……
夜幕低垂,圍繞在天佑城周圍的*****、哭嚎安靜了很多,偶然有進城的流民,夜間也分到了住所。
一座還算結實富有的府邸內,周天一身狼狽的拆回了弩塔的左側發射器,為了最核心的器材,周天忙了兩天,鑽進了最深處的洞穴,衣服上沾滿了灰塵,頭上還沾著隨風飄蕩的蜘蛛網。
“太子?”路過大門的沈飛詫異的停下,一襲青衫束腰,俊美如月光下的寵兒:“太子,您這是……”說著趕緊過去幫忙。
周天見他穿的幹淨,退了一步:“別插手,弄髒了你還得洗。”浪費水。
沈飛怎麼可能讓太子一個人搬著這麼重的東西進去:“太子,屬下沒事,反而是殿下,您這是……”
周天繞開沈飛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放下,腰疼的捶捶背,果然不是人幹的事:“沒事,回去給頁雪玩,你怎麼還沒睡。”
沈飛急忙上前,小心的為太子整理頭上的灰塵,蹲下身拍拍太子衣角上的塵土:“太子這是做什麼去了,也不讓人跟著,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周天讓沈飛隨便拍了兩下向內院走去:“沒什麼大事,何必跟那麼多人,施天竹情況好些了嗎。”
沈飛跟上,拉過太子的袖子,謹慎的幫他彈灰:“好多了,上午退了燒,下午吃了點流食,太醫說沒什麼大礙,來人,給殿下備水,殿下,沈飛先服侍您沐浴。”沈飛說這句時並沒有別的想法。
周天也沒有什麼想法,陸公公和沈飛服侍沒什麼不同:“嗯,也好,一會兒讓孫清沐和歐陽將軍過來一趟。”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