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還有分手的權利,蘇水渠怎麼就不能換個地方住了,周天瞬間想開了,不就是換個地方,看他現在來認錯的樣子也不像那麼想逃離自己。
周天走下去扶起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討厭我了?”
蘇水渠聞言搖頭,看著太子卻沒有跪下,以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正常不過的愛慕心裏道:“不,如果可以水渠想一輩子跟在太子身邊,為太子解憂,隻是……宮裏……”蘇水渠承認他退縮了,他怕在這裏看到更多比自己優異的人。
孫清沐站在一旁,低著頭仿若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但蘇水渠的話,還是讓他肩膀僵了一下,蘇水渠的告別不是蘇義隨口就來的習以為常,也不是討好太子時眾人常用的羞澀手法,他的語氣太過認真,認真的讓孫清沐不敢抬頭,更讓他心裏說不出的古怪。
隻因,這是第一次孫清沐聽見有人真誠的說那句絕不該存在的話。
周天抱住蘇水渠,有這句就夠了,她隻是怕這個人後悔了,蘇水渠一直跟著她,如果蘇水渠否認她,似乎就否認了她來到這裏後所有的努力,周天問:“我以後可以去看你嗎?”
孫清沐頓時紮了自己一下,才忍住看說話人是不是太子的衝動,太子詢問的語氣如情人間的低語,哪還有早上進門時的扈氣,孫清沐不禁覺的自己剛才的安慰很多餘、很自以為是,或許太子根本沒有生蘇水渠的氣,又或者那件事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沒什麼,他卻還……
孫清沐不禁笑自己多事,心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出宮,太子都不會溫柔的說上麵那句近乎情人的話。
蘇水渠驚喜的看著太子:“你同意了?”
周天彈彈他的額頭笑了:“傻瓜,你都收拾好了,我不同意你能留下?”
蘇水渠有一瞬間衝動的想說能,但最後隻是笑了笑,戀戀不舍的看著太子:“微臣一定努力,為太子分憂。”
“行,本宮等著沾你的光,走了,我送你,正好我要出去。”
蘇水渠不敢勞煩。
周天看眼孫清沐道:“清沐,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出去。”
孫清沐立即回神,對蘇水渠笑:“嗯,正要出去。”
蘇水渠不好意思的回了孫清沐一個笑臉,這是他進宮以來第一次敢直視這個男人,似乎因為要走,離開他的陰影,蘇水渠膽子也大了幾分。
孫清沐微怔,突然覺的蘇水渠笑起來並不難看,相反羞澀自信的神采也有幾分吸引人,不知太子是不是也這樣看。
周天把蘇水渠送回了新騰出來的水監衙門,前麵辦公,後麵住人,三進三出的院子已經算目前能給出的最高規格。
周天一路都在跟蘇水渠說話,有時候也會動手動腳的往蘇水渠身上貼。
蘇水渠明顯比在宮裏放開一些,但因為孫清沐在場,也不好讓太子靠的太近。
安頓好蘇水渠,孫清沐‘不計前嫌’的帶著太子轉了幾家玉器行,沒有蘇水渠在身旁,太子明顯收斂了身上慵懶隨性的感覺,孫清沐敏感的察覺出太子對蘇水渠是不一樣的,或許太子給歐陽逆羽賜婚,是對歐陽將軍真沒了任何想法。
孫清沐不禁皺眉,不知讓蘇水渠出宮是對還是不對,如果在宮裏,那麼多人比著,蘇水渠的聖寵總有弱下去的時候,可這樣……
周天詫異的拽拽孫清沐:“怎麼了?你不舒服?你如果不舒服,我一人走走也行。”
孫清沐溫和的對太子笑:“少爺,沒事,前麵還有一家,小心,積雪化了地上有水漬。”
……
中午過後。
周天選擇在上書房宣見施弑天,對於被她施予‘刑罰’的人,周天態度平常,現在,她要看的是錦衣殺營救他弟弟的誠意!實在不行,她也可以把施弑天擄了。
施弑天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太子了,恥辱,有!憎恨,也不少!看著一身淡金色太子朝服,和一路走來莊嚴肅穆的宮殿,及太子宮內處處隱秘的機關,他驟然有種回到錦衣殺總部的陰森感!
施弑天嘴角冷笑,不愧是太子,一顆肅穆的表象下生的是陰險的嘴臉,施弑天忍下心裏的憤恨,給太子見禮:“參見太子!”
周天不動,神態悠然的看著他,想磨磨他的性情,突然窗外停落一隻通體雪白的雄鷹,撲騰了兩下落在周天的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