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談到很晚,錦衣殺的能手加上滕修、子車頁雪,誰也別說誰的人更高一籌,若論輩分,被齊國邀請再三的子車頁雪在他們之中更有輩分。
下午過後,周天送走了施弑天,一切就緒,隻差燒窯,周天又想起了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子車世是她第一選擇,但,想到紙上簡單不過的倆字,周天覺的對這位朋友是不是虧欠太多,空頭支票開的周天都有些不好意思,難怪子車世對她有意見,否則那兩個字怎麼都讓人代筆了。
周天隨即退而求其次的想到了第二人——富豪張大人,雖然資源人脈上差一點,但張亭道能坐穩他現在的地位,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張亭道在盛都,平日傳召也方便,何況子車世與子車頁雪不睦,子車世身體也不好。
周天放棄了子車世,轉而選擇了張大人。
……
時間如夢般穿梭,轉眼年節在即,春暖花開的腳步越來越近,隆冬在誰也料想不到的‘溫暖’中平安度過,有了希望的子民,均在盼望更有期望的春天。
但詭異的是,盛都皇宮卻沒節日的氣氛,街外已經掛起了燈籠,準備了年貨,皇宮如往昔一般緊張忙碌的過著。
眾臣亦沒人提醒太子大擺筵席,都盼著太子忘了年節,誰知道太子在宴會上喝醉會死多少人。
周天自當樂得清閑,這一個月,她已經窮到把河繼縣金像的大腿運回來,時至今日,周天才發現,頂級工藝品的問世,燒錢、燒人、燒時間,一件看似小小的銅蓋,都需要特定的季節特定的冰水特定的水塘進行淬煉,還拿什麼銀子給臣子發年終福利。
而每次為工藝求精選擇的出差費、世界各地搜羅材料的采集費、還有加工費、資源消耗費,足以吃垮並不富裕的焰國,更何況窮苦的周天。
年節,那是有錢人和閑人才能享受的氣氛,周天就當不知道,連皇上含沙射影的問太子年節的排場和祭祀,周天都裝耳聾沒聽見。
當年夜過去奔著元宵佳節行進的日子,張家一座收官的土窯內,出品了第一個天藍色窯彩,湛藍的瓷身如秋高氣爽的藍天,淡淡疏疏美不勝收,陰鬱了近兩個月的瓷器大窯,終於在多方的努力下,產出了國際頂尖釉色,太子賜名天佑彩。
張氏官窯中奮鬥的人們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天佑彩拉開了瓷器業釉色炫麗的篇章。
子車頁雪首次發現,瓷器的天然色可以美麗如海、遼闊如天,絲潤無聲的色澤閃耀著淳樸的光輝,耀眼天成的淡藍如心尖上跳舞的女子,怎麼看怎麼令人心曠神怡。
滕修不得不歎,這兩個月的付出值得,能把瓷器的色澤做到此種地步,太子果然下了功夫,不過焰宙天怎麼知道,這種燒製方式和那些材料可以出這種顏色。
兩個月,天佑彩的成品瓷器將以更豐富多彩的方式,經由錦衣殺在大漠國的高檔工藝品店推出,屆時,天佑彩上的圖案將更加豐盈,出品的瓷器形狀也將千嬌百媚。
忙碌了兩個月的人們,心情舒暢的與有榮焉,焰國數一數二的瓷器大師,不禁為這會名流千古的顏色喝彩。
攻破了最難的難題,周天心中的瓷器,以不同的形狀不同的圖案出現在張氏瓷窯內,隻待出窯後運往大漠。
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兩個月,不痛不癢的幾十天中,悄然過了年節、送走了元宵,接下來是焰國重要的皇家初春祭祀,預示著春耕的開始、一年的忙碌。
盛都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裏,積雪早已不見蹤跡,迂回的庭院設計一改外觀的不起眼瞬間變的繁雜富麗。
子車世換了冬裝,身體看起來比前些天更加虛弱,蒼白的麵色使他看起來弱不禁風卻錚錚傲骨不容撼動。
子車世坐在晴空下的荷塘旁,憂鬱的望著藍幽幽的天,兩個月,似乎是很長的時間,那人一點回音也沒有,不就寫了兩個字給他,至於不再說話,難道隻容他想起自己時就問一下,想不起來便扔一邊,何況他說有急事,他就該千裏迢迢的奔赴盛都嗎,不過是為了一句‘幹嘛’,便沒了下文!
子車世想懷疑雪鷹或許死在了半路,太子才沒了回信,可那該死的畜生明明早已飛回,如今好生養在鷹巢,他想承認它死了都難。
子車世百無聊賴的看著融化的湖水,有些後悔兩個月前的矜持,心想,又不是女人!何必跟周天那樣的莽夫計較,還是說他想得到怎樣的回應才想去見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