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177春始(1 / 2)

子車世想的嗓子癢癢,咳嗽的難受,看著空蕩蕩的天空,不得不承認,他或許病了。

小童拿來墊子和披風默默的給主子用上:“少主,年節您沒回山莊,夫人和莊主都為主子擔心。”

子車世望著跳不出水麵的魚,即便水麵解冰亦沒有嚐試離湖:“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還能死在外麵嗎。”頁雪不是也沒回去,怎麼不見有召他回去。

小童聞言,不同以往的活潑,乖順的站在一旁不說話,自從兩個月前雪鷹沒帶口信回來,少主一直心情不好,冬寒之症也犯了多次,小童在心裏把焰宙天的祖宗罵了一遍,才狀似不經意的牽強笑道:“少主,您前些天病著不知道,奴才聽說太子為了躲年節,截止元宵都沒開朝,聽說是沒銀子外放,嗬嗬。”

子車世終於提起點精神,但瞬間捏緊自己蒼白透明的手,為自己不爭氣的舉動惱火:“他上不上朝與你我何幹!”

小童見主子發火,秀氣的臉上有些委屈,他想如往常一樣閉嘴,可小童知道,少主縱然不悅卻喜歡聽,小童也不知怎麼形容主子的行為,可如今,隻要能讓主子高興他多說點有什麼:“沒……沒關係,就是覺的太子挺有意思,奴才估計太子現在正惦記著主子,想到主子這兒來躲躲,幸好主子沒告訴他您在這裏。”

子車世麵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諷刺道:“他是惦記我的銀子。”

小童擦擦汗,心想,還好沒發脾氣:“少主言之有理。”小童受到鼓舞立即道:“奴才還聽說太子跟錦衣殺的二少爺不清不楚,最近兩人走的也挺近,說不定施弑天受不住太子的誘惑,跟太子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太子真是生冷不忌,什麼人也咽……”

子車世突然聲音冰冷的道:“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

小童驟然閉嘴,委屈的看了主子一眼,不情願的躬身退下,他說錯什麼了,都是太子的事,主子怒什麼,難道主子不喜歡錦衣殺,可……

小童想不透,或許他也不敢想,平日他心裏偶然閃過的那些惡作劇想法,因為主子這兩個月的反常,他一點也不敢多想,就怕無意中觸到了微弱的可能,他怎麼跟夫人莊主交代。

子車世心情很糟,本就蒼白的臉越加薄弱透明,迎著不刺眼的陽光,仿若下一刻能迎風飛起。

子車世兩個月來沒有動地方,他不得不承認他住在這裏一直以來是為了方便周天找他,潛意識裏他在等周天,等的久了,才會為那句不痛不癢近乎命令的話生氣,難道他就不能反駁他嗎?不過是給他回了兩個字,至於沒有下文,還是養在宮裏後脾氣大了,不再讓人放肆!

子車世說不清現在想讓周天怎麼做,如果周天一直不給他台階,他就不走了嗎?

子車世望著始終不曾向上遊的錦魚,心裏有些微微的感觸,這些天他想過召回莫憑、衛殷術,甚至可以借子車頁雪的名義去一趟皇宮,可……他真正要的是什麼?!

子車世迷惘了,焰宙天的在乎嗎?子車世不禁覺得可笑,一個處處留情的男人,他為什麼要在乎,子車世痛苦的捂著胸口,有種喘不過氣的痛苦,待痛感過去,子車世苦澀的笑了,笑的牽動了舊傷他也沒有在意。

隻因他不得不承認他在意周天,他在意自己在那個人眼裏的地位和身份,他可以輕易出入皇宮、他可以從周天那拿到很多特權、周天有求於他、周天會對著他開朗的笑、周天從不在他麵前擺太子的架子,可如今……

子車世苦笑,他發現這些特權不隻屬於他,聽說焰宙天對太子妃更溫柔、對蘇水渠更多情,甚至連唯一能讓周天側目的財力,如今他也選擇了張家,甘心嗎?當然不甘心,憑什麼呢!

子車世從湖邊的石頭上做起來,疼痛到本該麻木的神經在左側的部位依然疼的鑽心,想他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是他。

子車世不想承認,更不想陷入錯綜複雜的他的生活,不受控製的事情,他一貫遠離,可這次過了這麼久,周天的忽視讓他次次想掐斷他的脖子,質問他為何忘恩負義,他忘了他借糧食時的巧言令色嗎、忘了他討好自己要銀子時的無賴嗎,如今用不到了,他便可以被丟棄在這裏,等著他的傳召!

子車世不甘!脆弱易碎的眼睛驟然散發出嗜血的冷酷,但又瞬間被病弱的身體掩下,行走時,他還是子車家族體弱多病的少爺,性格溫和待人有禮。

小童見到主子時,沒有察覺到異樣,隻是覺的少主的身體比往年更弱,不知那些先生是不是怠慢了他的主子。